第六十二章 路遇截杀
几人笑闹了一阵,禾浠这才把握在手心的第二件法宝拿出来。刚才刚接过这件法宝时,禾浠还怔了一下,只因为这件法宝居然是一枚戒指。 在禾浠的前世,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戒指,意义是非常重大的。送戒指,代表男人向‘女’人求婚,更代表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辈子的承诺,轻易不会送出。那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收到何苍源的戒指啊,但她心底很清楚,不可能的,先不说何苍源已经有了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就算他能离婚,那时候的她也是不敢嫁的。作为从农村出来的孩子,破坏别人家庭、小三上位,这样的流言蜚语,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承受不起的。 只是,哪怕是奢望,哪怕知道不可能,可人的那贪婪之心啊,还是会不可抑止的滋长。 禾浠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也会收到戒指,还是在目前两人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的情况下。是的,在禾浠看来,她对云景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因为段裳的关系,对云景多了一些关注,仅此而已。而云景之所以会不顾生命的救她,会‘花’费偌大力气为她炼制法宝,也只是因为段裳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 禾浠低着头,看着白得无一丝血丝的手掌心,那里正静静躺着一只银白‘色’的戒指,和前世所有首饰店里摆放的戒指一样,只是除了刻有少许的纹路,并无多的装饰之物,在此刻午后的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明翰并没有注意禾浠的神‘色’,一把拿过禾浠手中的戒指,口中念叨着:“虽然我修真界的戒指样法宝基本上都是储存东西的纳虚戒,但我想,以你那另类的构思,这个法宝绝不会是储存东西用的。云师弟,可否为师兄我解‘惑’?” 两个炼器狂人自知道对方都对炼器有浓厚兴趣之后,已经建立起了非常亲密的关系。云景和明翰并排走着,把原本走在中间的禾浠“挤”到了身后,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落后他们数步的禾浠。 云景微微一笑,“九师兄果然懂我,这只戒指实际上是一件防御神识攻击的法宝。” “哦?”明翰目‘露’惊奇,一脸求知着云景,等着他继续解说。 云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泥丸宫处,道:“每个修士的元神都在自己的泥丸宫内,这只戒指滴血认主之后,就会盘踞于主人的泥丸宫处,随主人泥丸宫大小而变换,所有的神识攻击都会先落到这只戒指上。而我设计这枚戒指的功效之时,绝不是硬抗攻击,而是卸力。哪怕遇上元神强上自己多倍的对手,这只戒指也能有一战之力,不至于被对手一击即碎。” 闻言,明翰的眼神立即变得狂热。要知道,光是这样的构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而卸力的阵法也要比一般阵法复杂得多,材料要求也更高,炼制时神识控制更是需要细微‘精’妙,诸多要求,加大了不知道多少难度。云景不过是为禾浠炼制法宝而已,却能‘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可想而知,云景对于禾浠的心思怕是也不一般。 此刻明翰再看向云景的目光,突然间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云景被明翰那眼神一看,顿觉自己好似没穿衣服般,连内里都看了个通透。“九师兄,你……”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明翰“嘿嘿”一笑,暧昧的看了身后禾浠一眼,又回过头看向云景,似笑非笑道:“云师弟,加油,师兄我看好你哦!” 原来是指他和浠儿,云景脸上再度充血。 禾浠被明翰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快走几步追上他们,道:“你们研究完了法宝,接下来是不是咱们要讨论一下这个报酬的问题了?”看明翰又要‘露’出先前那“猥琐”之‘色’,连忙伸手挡住,“明翰师兄,我说正经的,你可别又来。”想到从见面开始明翰就一直没个正行,禾浠就觉头痛无比,连忙制止了明翰接下来想说的话。 明翰讪讪一笑,轻咳两下,背负着双手装模作样道:“浠儿师妹,这枚戒指虽然功能单一,但同样强悍无比,价值可不比那只铃铛小啊,你确定你能付得起吗?” 禾浠狠狠瞪了明翰一眼,再转过头已换上了一张大大的笑脸,“景,你看……我……我是不是可以先欠着?”变脸速度之快,让旁边两人心目中的‘女’神形象瞬间跌到了污泥里。 可惜云景心智不够坚定,一见禾浠的笑脸,就把什么事都抛到脑后去了,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旁边的明翰直呼“亏大了……亏大了!再怎么也要收点利息”之类的话。 不过一天时间而已,三人已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说话时也放开了不少,但真正要感谢的,却是庞原这位大师兄。庞原作为未来祖渊山掌舵之人培养,看人的眼力绝非一般,在他看来,禾浠和云景都是心思极重之人,戒备心极强,如果再派来一个死板之人,虽然同为祖渊山弟子,能够取信于二人,但却无法像朋友一样相处。只有像明翰这样该正经时正经,但偶尔也能搞怪逗笑之人,才能和这二人打成一片。 少了拘束之感,云景才能真正融入祖渊山。 为了拉拢云景,庞原可谓‘花’费了不少心思。 “等等!”明翰突然一扬手掌,脸‘色’凝重的喊道。 此刻正是清晨,天边一颗橘红‘色’的太阳正冉冉升起,照在身上,好似情人的抚‘摸’,带着一丝悸动、一丝温暖、一丝灼热。身边是挂满‘露’珠的野草树木,呼吸时鼻翼间还带着青草的芬芳。山野间更深‘露’重,天地间好似都漂浮着无数的水汽,这从不远处天际悬挂着的那座彩虹就可看出来。 因为路上要应付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截杀,所以明翰很小心,白天御剑赶路,晚上降落下来找地方打坐恢复灵力。原本晚上打坐之时,明翰以为这才是对手下手的最好时机,所以哪怕打坐之时都不敢有丝毫松懈,谁想几日下来一点动静也无,明翰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庞原太过谨慎小心了?是不是人家肯本就没打算要来截杀禾浠二人?也或者人家是打算在两年后的四方大比上光明正大的下手呢? 但这天早上,几人在山野间打坐完毕,正伸着懒腰准备启程之时,明翰突然感觉到丝丝寒意。或许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丝寒意都会被忽略掉,毕竟大早上的,有点寒意很正常。但明翰知道,这绝不正常,以他的修为,自然界的天气冷暖早就没任何感觉了,怎还会有寒意?而且,他能在祖渊山十余万弟子里排名第九,战斗直觉要比别人敏锐得多,这分明就是感觉到危机之时的一种本能。 禾浠与云景对望一眼,不期然的同时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要说起战斗经验,他们三人怕是不分伯仲。云景从小跟随着段裳逃亡,自从走上修炼之路后,本身就心中有恨,又被毁灭神念影响,杀了不知道多少人。而禾浠杀的人虽不多,但还在东歧山脉历练之时,她和灵兽的战斗几乎没有停止过,只是她能控制自己的杀意,所以大多数时候的她虽然清冷,却不嗜血。 在明翰刚喊出“等等”之时,禾浠和云景几乎就同时感应到了什么,不由集中‘精’神,暗暗警惕。 “不愧是妖孽般的人物,光是这对危机的直觉,就比别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啊!”一名英俊邪肆的男子突然扒开枝条,从茂密的草木间走了出来。原本他还想着偷袭,但对手既然已有察觉,那偷不偷袭都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身华衣锦缎,衬得这名男子更是如同富家公子般,而他的身后也陆陆续续走出来和他作类似打扮的人。只是细细看去,他们身上的衣服料子还是差了此男子一些,神情紧绷,远不如此男子游山玩水般轻松自若。 自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他们的神情就没有放松过。截杀祖渊山‘精’英弟子?哈,如果只是‘精’英弟子,能值得一个元婴期修士出手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要杀的对象绝对是妖孽般的人物,所以才让宗‘门’高层感觉到了危机。这让他们想到了宗‘门’里的那一位,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别看他们此行有二十余人,还不知道最后能活下来几个。 至于易锦?他们可都知道,妖孽般的弟子都是被宗‘门’重点保护着,绝对有能威胁到元婴期修士的法宝,宗‘门’在派出易锦这位元婴期长老后,又派来他们,无非就是用他们来试探人家所带法宝的威力。 说白了,就是炮灰。虽然对于宗‘门’此举心寒不已,但为了自己所在的家族后辈,他们却不得不听从。 人世之无奈,莫过于此。 只是,这一次太皇‘门’却是算错了,也或许是易锦对于上次在九幽真人‘洞’府内、禾浠用法宝击杀了两个出窍期修士,让易锦仍心有余悸,所以才这般郑重。只是哪怕以庞原的睿智也没有想到,太皇‘门’居然敢不顾修真界规矩,派出元婴期修士来截杀最高修为不过才金丹三层的云景和禾浠二人,所以一开始就只给了明翰一个逃命用的飞行法宝。而禾浠的琉璃‘玉’镯,三次保命机会早已用完,根本就没有别的保命法宝了。至于云景,他的师父赤野真人也不过才元婴期,就更不可能有特别强大的法宝了。 是他!禾浠心下一凉,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九师兄,这是太皇‘门’长老易锦。”输人不输阵,无论禾浠心下作何感想,面上都丝毫不显,甚至因为担心明翰不认识此人而先弱了气势,首先提醒道。 长老?明翰一惊。在四大一流宗‘门’内,长老最少也得是元婴期修士才能担任。他细细感应此人身上气息,果然,虽觉深不可测,但还不至于让人连一战之力都没,这确实是元婴期修士的气息。在祖渊山上时,他也遇上过元婴期以上的长老,那种感觉甚至能让人手脚发软,别说对打了,能站直都算不错。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个易锦的长老好似受过伤,气息明灭不定,哪怕他极力隐藏,明翰还是感觉到一丝异样。 不愧是能在十余万人中排名第九的人物,不过一瞬间,明翰就看出了对手的弱点。 易锦“哈哈”一笑,却见他笑声中隐含着心痛、愤恨、绝望,无数复杂的思绪从眼底一一闪过,“禾浠,想不到你这小‘女’娃还记得本座,不过自上次一别后,本座对你,更是思之念之,可谓是食之无味、夜不能寐啊!”哪怕易锦笑着,依然无法掩饰他话中强烈的咬牙切齿之意。 明翰连忙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笑道:“易锦前辈,承‘蒙’你的关爱,我替浠儿师妹谢过你了。如果你实在喜欢浠儿师妹,就跟我们一起上祖渊山喝杯清茶吧。”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却见易锦眼珠往后一瞪,他身后众人顿时闭嘴,却把易锦这个领头之人气了个七窍冒烟。他身后这些人,都是宗‘门’内平时非常不起眼的人,修炼天赋平常,更无多少作为,因为各种各样的际遇修炼到金丹期,却再也无法更进一步,所以这次任务宗‘门’才会把这些人派给了他。但跟聪明人在一起久了,再来带上一群蠢笨之人,简直让易锦无法忍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易锦袖袍一挥,恼羞成怒,“本座不跟你们这些娃娃耍嘴皮子,手底下见真章吧。” 只见他话刚落,身子已向后倒退着飞去,而他身后的一群金丹期弟子已团团围了上来,很快就把三人围在了中间。 “今天,本座让你们‘插’翅也难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