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功亏一篑 霍去病大怒斩韩德

    李阀骑兵比起七杀军战力相差太远，李元霸、秦琼等人奈何霍去病不得，眼见两支人马绕路而走，秦琼急道：“元霸速回，去救李靖将军。”

    李元霸哪里能听他的，可他又奈何不得七杀骑兵，只急得“嗷嗷”乱叫，正是怒不可遏之时，怎会听秦琼所言？

    秦琼更急，叫道：“元霸可记得出门之时二公子所说？你不怕二公子再不予你说话？再不理会与你？”

    李元霸一震，天下间还有一个值得他尊敬的人便是他的二哥，从小便很照顾他，世人都觉得他是祸害，只有二哥欣喜，觉得他的勇武乃是天赐李家之福，二哥李世民，几乎是他李元霸唯一一个亲人，包括什么父亲在内，全都怕自己，全都厌烦自己。所以，李元霸只服他二哥李世民，也绝不希望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虽然心有不甘，但李元霸也知道了轻重，二哥无数次叮嘱道：听李靖的话，保护李靖。李靖，不可有失。李元霸极为不甘地怒吼一声，拔马而走。

    长孙无乃却大叫道：“秦将军也去，此地多一个秦将军无益，速去救援父亲与李靖将军，我乃骑兵主将，此地自然有我来守住。”

    长孙无乃说得没错，七杀军这个战法，多一个秦琼没什么意义，不如归去，秦琼也不犹豫，拨马而回，跟在李元霸身后而去。

    霍去病哪里能容他们从容退走，一见最勇武的两人出阵，霍去病当即变阵：“疾风阵，随我冲杀。”

    见七杀军变阵，长孙无乃不甘示弱大吼：“方圆阵，挡住……”

    韩德、韩瑛父子追了李靖等人十余里，一路遵循霍去病的军令，点点蚕食着李靖等人的生机，二人心中欣喜：霍将军说得果然没错，不出五十里，李靖必束手就擒。

    又追了十里，李靖麾下已不足千人，眼见大功将成之际，李元霸忽然呼啸着从后杀来，韩瑛首当其冲，已被李元霸追得极近，韩瑛本想拉开距离，却听李元霸怒吼道：“武王府一群废物，来战啊……”

    韩瑛气盛，脸色一黑，心道：你已厮杀一夜，又狂奔数十里，难道还有体力一战？某就不信你李元霸真是天下第一。

    想到这，瞬间忘了霍去病的军令叫道：“给我围杀这厮。”说着，当先舞枪来杀李元霸。

    麾下五百骑纷纷围上了李元霸，李元霸大笑：“来了就好。”话音未落冲着韩瑛便是一锤，韩瑛举枪一架，哪里能架得住李元霸的神力，只一锤，韩瑛连人带马被砸死。远处的韩德一见长子惨死，哪里顾得李靖等人？引兵回身去杀李元霸报仇，李元霸一人大战千骑，没多久，秦琼也杀了上来，二人被团团围在当中，一番恶战。

    李靖等人见李元霸来救，心知不可再抛下李元霸，况且这么跑也不是办法，若能先败这千骑，摆脱追踪，或有生机，李靖、长孙晟相顾点头，反身引兵来战。

    李元霸实在勇猛，只一会便有上百人死在他锤下，战局渐渐被动，韩德这才有些理智，想起了霍去病的军令，连忙使人鸣金，先退再故计重使从背后袭扰。可韩德漏算了一点，他麾下的人马早已被李元霸杀得有些丧胆，一听鸣金退兵，纷纷四散而逃，韩德收拢不及，反被李靖等人大败，只引数十骑逃出数里之外，见李靖等人未追，方才收拢败兵。

    半个时辰后才又聚得三四百骑复追李靖，可追出百里不见李靖等人踪影，韩德大悔，心中惊慌，这此恐怕是要吃军杖了。

    不多时，霍去病领兵赶到，他从后而来，一路之上遇上了不少韩德父子的败兵，已然知晓前方之事，汇合韩德之后，才确定韩德跟丢了李靖，霍去病大怒：“韩德，你可知罪？”

    韩德连忙下马跪拜在地哭道：“末将知罪，末将因丧子之痛而忘却了将军军令，走脱了李靖，请将军责罚。”

    “责罚？”霍去病气极反笑道：“走脱了一个李靖，又走脱了一个李元霸，他日此二人必为我武王府大患，不知有多少将士要死在他二人手中，你韩德有几条命能承受这责罚？”

    韩德亲眼见了那李元霸的勇武，又亲历了此次大战，心知霍去病说得没错，走脱他二人，武王府将来必有无数大将兵马死在他二人手中，此刻仔细一想，冷汗就下来了，只得说道：“末将死罪。”

    霍去病冷着眼点点头：“既如此，拖下去斩了。”霍去病心中是真悔啊，韩德父子如此不堪重用，当初若带其他两营来追李靖，哪里能让李靖、李元霸如此轻易走脱？也怪自己贪心了，应该举全军之力追杀李靖，而不该贪多，哪怕再杀十万敌军，恐怕也及不上李靖、李元霸、长孙晟这三人的首级。

    营中还有韩德的另外三个儿子，一听霍去病真要斩自己的父亲，三人急忙下马哭诉道：“请将军看在我父因痛失长兄，才恼怒忘令的份上，饶我父不死，我等三人愿意同罪。”

    “同罪？”霍去病怒道：“此罪足以杀韩德十次，你等既然愿意同罪，来人，将此父子四人一同斩了。”

    这一营人马平日里都是韩德父子在带，此刻听说霍去病要杀自营主将，纷纷求情，霍去病越想越气，怒道：“你等要啸营不成？”

    韩德一听父子四人同罪皆斩，再也忍不住叫道：“将军要杀末将可以，但末将之子仅仅为末将求情便要同罪，是否太过？”

    霍去病反问道：“本将身为七杀主帅，杀不得你等？况且本将未曾逼迫他三人，你父子四人自愿同罪，本将便成全你们。”

    韩德父子还要再辩，麾下将官死命拉住他父子四人，又拜求道：“将军，如今大军在外，正是用兵之时，不宜自废大将，还请将军三思，即便真有罪，也请将军容大军返还之后，再定罪不迟啊。”

    霍去病一看，两千余人纷纷跪倒苦劝不止，只得深吸一口气作罢：“如此，便等大军返还，本将亲自禀告大王之后，再斩你等。”

    韩德父子这才缓过气来，若是求得大王开恩，还有生机，众军这才起身，跟随霍去病而去。

    安定镇原之战，李阀十万大军只有不到千人逃得活命，而窦建德的五万大军也几乎全军覆没，王伏宝更是早被李元霸打成重伤，亲随拼力而战才抢得王伏宝活命，两万大军也是灰飞烟灭，刘黑阀麾下万骑，也只有不到三千人逃出战场。

    可唯一的胜利者霍去病对战果也极不满意，除了长孙无乃之外，各军大将一个都没有留下，怪只怪自己太贪心，以为敌军皆疲，可三点开花，结果三路皆失，未有任何收获。战场上虽收拢了李阀、西军战马四千多骑，但这又算得了什么？

    收拢战马之后，霍去病心知泾阳还有窦阔的五六万人马，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赶到安定，此地不宜久留，随即带兵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