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只怪不该来的来的太早
车内的人并不多，但气温正在逐渐上升。发动机嗡嗡的轰鸣噪音有些大。但这些因素丝毫不影响唐婉和司允文的通话。 “你现在在哪？” 司允文有些清脆的声音在手机中传出，偶尔夹杂一些鸡鸣声。 “我。司文，以后别再联系了。不然，我怕我连这个手机号都会换了。”唐婉还是决定向司允文说明，下着最后通牒。 “什么？换手机号……换了我们不是一样可以联系吗？” 司允文的声音有些异样，有些断续。虽然说出的话是这样，可唐婉能想象得到司允文是怎么故作不知的这样回答的。 “司文。”唐婉声音说不出的温柔，柔若朝露，愿化作甘霖滋润司允文此刻开裂的心。“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可我还是要还给你。” “司文，你人很好，可是我真的不敢答应你什么。我怕太多意外。” “司文，如果可以，你好好对待单衫吧。” “不要问我去哪里了，也别寻找我。”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电话那端的司允文始终没有说话，唐婉轻声将所有的话说完，说到最后，甚至自己感觉心微微有些不舍，有些痛。 唐婉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话了。曾经，只对一个人这样过，那是自己最美好的时光，最甜蜜的记忆。只是现在那份美好甜蜜，全部化成了伤口上的盐粒，让自己陷入苦痛的根源。 现今，唐婉再次用这样的语气对一个人说话，对司文这样说话，作为分别的最后通讯。在她内心深处，即便不是认可了司允文，也是接受了，想要认可的。 可这，是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情况出现的，是让司允文多么痛心的事情。 唐婉的眼睛有些湿润，打开车窗，让窗外的风吹在脸上，闭上双眼，顿时长发飞扬…… …… 起风了，一阵微风刮过，身旁的银杏树发出响声。司允文站在原地，手机中还在响着传出的忙音，“嘟……嘟……嘟……” “唐婉，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能感觉的到，可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为什么啊！啊！” “嘭……”手机落在地上，碎了…… “啊……文哥，这是我的手机……” 司允文不远处有一个少年，一脸心痛的看着被司允文给报销了的手机。跑到手机尸体之前，收敛“残躯”。 死也就死了，还粉身碎骨了……少年满脸的心痛，可也知道司允文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明智，等他过去这阵，再…… “给你换新的。” 司允文说出这句话，不再理会小叔家的弟弟，逐渐蹲下身，独自一人体会着万千人体验过的失落、心痛甚至绝望…… …… 唐婉的脸色不好看，一路皆是如此。机械性的下车、买票、再上车，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这时正是暑假旅游旺季，少不了三三两两的人作伴，与唐婉同行者中，少不了搭讪的，但唐婉并没有怎么搭理。 当脚步自车上下来，落在济南车站的大地上之时，才微微回过神了一些。 离开了那里，便选择新的生活方式了，忘记那些事情吧。 天色依旧明亮，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一路上只喝了一些水，也没有吃东西，没有饥饿感。唐婉还是止不住一声叹息。 “我已平安抵达济南。” 唐婉编辑短信，正要发出去之前，突然发现选择的收信人中有司允文，于是慌忙除去。 自己来济南的事情并没有隐瞒单衫，自己也没必要隐瞒她。只是她感觉挺对不住单衫的，自己将司允文推向单衫那边，不知是对是错。对现在的爱情，唐婉仿佛是看透了。一切都没有保障，不是么？ 可唐婉忽略了一件事，她用的是曾经的结论，以曾经的眼光看现在的事。但现在的他们，已经长大了，已经到了可以谈感情年龄了。 只怪不该来的来的太早，占掉了应该晚些来到的美好。 “下面的县市啊。”唐婉喃喃了一句，双目有些无神的看着手机屏幕。 她以为，司允文可能会再联系她的。只是已经大半天了，司允文再没有消息出现。尽管这似乎是她想看到的，却也有些微弱的失落。 “换卡吧。”唐婉又去办理了一个新的手机卡，自己的这个，设置来电转移后就选择了关闭。 唐婉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换掉手机卡就换吧，无非是不想让司允文再用那个手机号联系到自己。可又设置来电转移做什么？她换手机号还有意义吗？纯属多此一举，吃饱了撑得。 经过鉴定，唐婉脑袋不灵光的时候，是挺能糟蹋东西的。当然，若是跟了司允文，糟蹋的资本也是有了。司允文，也能算得上个小土豪吧。 唐婉又乘车到下面的县市，此时已经六点多，天色稍微一些暗。 唐婉走进了一家“加州牛rou面馆”，不禁想起第一次进“加州牛rou面馆”时的事情。 那时才刚刚走进大学的校园，和宿舍的姐妹出去吃饭，就进了“加州牛rou面”的店。可是进入店中，唐婉发现一件事情，墙壁上挂着的是“清真素菜，外菜莫入”，这不是以前“兰州拉面”的装饰吗？难道加州也是清真的？ 在场的诸人都不明白，当时霍玉说了一句，“我只知道在某天清晨，我家对面的‘兰州拉面’变成了‘加州牛rou面’。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变化是在前一天的夜里，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也不想……” 众姐妹当即默契十足的起身换桌，远离霍玉。 一会儿自然还会吃饭，但那个时候吃的饭未必会合胃口，唐婉这才绝对先吃碗面垫垫肚子。 说到吃，唐婉不禁又想起司允文做的饭，色香都知道了，味道还没品尝。唐婉压制着心底微微的颤动，努力把思绪放在没有品尝那些菜的遗憾上。 很多事情，很多人，一旦错过，就不再……一种莫大痛楚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