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区扬之烦恼
《神鬼》世界，亡者之都哈姆纳塔。 一年前，黑衣守卫者们迎来了他们的宿命：一群外来者突破了他们的武力阻挠，进入了地下陵墓，获得了亡灵圣经，使得他们看守千年的不死祭司伊莫顿得以复活于世间。后来，虽然之前杀死过不少同伴，但是那支佣兵团认识到了他们的错误，在首领郑吒和一个小鬼头的谋划下，曾经敌对的两方联手，重新封印了伊莫顿——虽然他们或许跟伊莫顿有过什么私下交易，但看在结果不错的份上，也就不追究了。 不过，就在那支佣兵团逃离坍塌的陵墓那一刹那，他们竟然消失了！这使得不少族人认为他们是上天盼来的使者，守卫者年轻一代的首领，（有名字没？）一个大胡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果然，一个月前，郑吒又一次出现，也向守卫者们坦言了他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当时的目的是某个任务，而这一次是为了……发掘地下陵墓的复活祭坛，用来复活他的同伴——当然，挖掘费用由他来出，而原本被埋葬的宝藏，都归守卫者所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曾经帮助过大家的欧康诺、强纳森、伊芙三人也来到了此处，同时帮忙联系人手。在巨大酬劳的引诱下，工程队仅用了半个月就完成了集合和挖掘陵墓的任务，不仅得到了宝藏，复活祭坛也重见天日。 在发掘的这半个月间，郑吒竟然驾驭了族中保管千年一直没人能够使用的神器——“审判之矛”。守卫者长老们虽然眼馋于长矛的巨大威力，但是除了这个外人，族中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发挥它的一丁点力量，最终只能忍痛将其“赠送”给郑吒——好在那些宝藏已经足矣满足清苦了半辈子的长老们。 得到了审判之矛，郑吒又用一块奇怪的板子飞天而去，两天后又灰头土脸地归来，神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沮丧。随后他就使用真经和祭坛，复活了一个带有眼镜的东方男子。 黑衣大胡子看得出来，郑吒很佩服那个男子的智慧，但对他本人却带有一丝丝的疏离。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为了获取蝎子王陵墓的宝藏，这个男子竟然建议郑吒用燃烧弹焚毁存在不知多么久远的原始森林！ 大胡子百般犹豫，最终还是无奈默许，没有去阻止。一个星期的时间购买了燃烧弹，前几天他们两人和欧康诺三人就离去了。只留下……一个奇特的少年。 复活郑吒的队友需要《复活真经》，但是根据一年前那个女人（伊芙）所言，她亲眼目睹真经已经落入了万丈深渊。可是郑吒并没有要求去挖掘，只是偷偷指了同行的另一个少年，说他有办法。 刚见到他们时，黑衣大胡子就“不得不”注意到这个奇特的少年：一身紫色短衫，长长的头发即便束了一个马尾也能垂到脚踝，嘴角无时无刻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中却是一片冰寒——仿佛面前的人都不存在——除了必要的话语，绝不多说一个字。 最重要的，他根本是足不沾地，脚尖垂下，距离地面半尺左右！这使得原本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年“身高”与他们这些成年人一样。 在大胡子和郑吒面前，这个少年钻进了泥土中，不久重新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金灿灿的古书，正是《复活真经》。 东方修真者。 这是大胡子和族中几位长老在私下里共同的结论——凭空漂浮，在大地内行动的能力，还有那乜视苍生的气质，无一不与传说中的情况相符。 欧康诺三人来临之后，也曾向这个少年打招呼和寒暄，但只是得到公式化的应对，随即转身走回自己的居所。郑吒曾向众人解释了少许：少年的爱侣过世了。虽然能够复活，但他的心情一直不好，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众人恍然大悟，心直口快的伊芙还问郑吒，是不是那个像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得到欧康诺的提醒之后，她才发觉少年尚未远离，这番话有可能被他听到，有些害怕又有些抱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少年不应该听不到，但他没有转身，继续以稳定的步伐离开。在舒了一口气之余，大家看向他那萧索背影，不仅多了几分同情。 之后，少年再也没有出过那间小屋。 一开始，伊芙还有些歉意，犹豫要不要去道歉；几经思忖后还是去敲了房门，良久得不到回应，最终没有耐心，不经允许便推门而入，结果发现他盘膝坐在床上仿佛是在休息。 这时候郑吒和欧康诺赶来，制止了欲要“摇醒”少年的伊芙。郑吒解释他正在入定，不能收到任何打搅，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伊芙半信半疑，不过还是依言离去。 之后，郑吒拜托大胡子派遣一些族人守在少年的房间门口，不要让人打搅。大胡子很爽快地应下来。 但是伊芙依然一天三次地往那里跑，她不信这个区扬能够一直不吃不喝！ 但是事实令她非常沮丧：这之后区扬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入定。哪怕郑吒复活了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然后去开启蝎子王的宝藏，少年都未曾出屋。 那个男子复活当晚，在这些人不知道的地方，名为楚轩的他询问了郑吒有关区扬的问题，郑吒回答如下： “区扬小弟对于赵樱空的死很是自责，他说他必须跨越心中的魔障，才能有勇气去复活她。” 楚轩沉默一会儿，缓缓说道：“对了，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醒？他的是否参与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关系很大。” 郑吒苦笑道：“区扬小弟早就说他不参与蝎子王宝藏的开启，他认为有你的谋划和我目前的实力，足够完成这项剧情。而他会一直留在这里，一边入定一边等待我们归来。不过是不是复活赵樱空他没说。你针对中洲成员的复活顺序，因为他的原因有可能要变动——啊，对了，之前讲述你死亡后的经历忘记说了，我买滑板和复活你的花销，都是他转给我的。生化2中我没太大收获。” 楚轩推了推眼镜：“我想有一点你不知道，”他简洁叙述了进入《咒怨》之前与区扬的斗智，听得郑吒瞪大了眼睛，“……如此一来，从我的结论，他就可以进一步推论出张杰的双重身份。我想在《死神》中，区扬也是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配合引导者对你进行队长任务，只不过铭烟薇是真的被控制了，她下死手使得你误以为区扬和赵樱空也被控制——好一个化虚为实，实中有虚！就是不知道布局的是张杰？三成可能。还是区扬？三成……抑或是，那个萧宏律？也是三成。资料不足，无法继续分析。” 郑吒苦笑：“看来还是我最笨……我模拟了萧宏律的思维才能勉强想明白你说的那些……区扬和你的思维只能模拟不到一半。” 楚轩说道：“很多事情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初来主神空间，区扬小弟就发觉了唯一资深者张杰在精神力上的异常，从而小心谨慎地接触；同时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你们和后来的我去试探张杰，他本人却游离于大队伍之外——并不一定是单纯为了保证他自己的安全，也有可能正是因为我们的毫不知情，才不会引起张杰的戒心甚至杀意——这么说的话，你的心情是不是好受一点？” 在楚轩说区扬是“利用”他们，郑吒就感觉有些难受，但听到这个本无感情的男子改口后的说法，不仅感到舒畅，也为他感到高兴：“嗯！……其实你也能明白不同的措辞对于听众的感想影响很大嘛。” 楚轩迟疑一下说道：“刚才我试着用‘区扬会怎么说’的想法想了一下，才改变了说法——这就是三阶基因锁的思维模拟？” 郑吒一愣，惊喜问道：“你也开三阶了？” 楚轩摇摇头：“应该不是，我还在二阶。对了，我死亡前开启了二阶——大概是因为研究和实验那支T病毒的缘故；而在复活后，听你说了这么多，思考了很多人的行为，基因锁又接近三阶了。看来二阶时只需要多多尝试遵循他人的思路思考，就能够打开了。” 郑吒颓然苦笑：“智者开启基因锁真是简单啊……哪像我还得打生打死。” 沉默一会儿，楚轩接着开口：“想必你也晓得了，区扬曾经成功扰乱过我及其复制体的思路，按理说拥有如此智慧的人不应该看不破生生死死。但是他这些天的行为……这就是感情？毫无道理可言，毫无逻辑可循……或许在到达四阶可以改变基因之前，我是无法想明白的了。根据你的情报，足以令我建立起对区扬小弟的思维模拟，但是这一段时间——就是他死亡又用元婴复活后——实在无法想通他的行为，尤其是既不会参与蝎子王宝藏，也不复活赵樱空，只是单纯的打坐……实在令我无法想明白，只能归于感情对于一个智者的影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能有他全力配合，他的不确定性能够让我的布局增色很多。” 可以当作谜之音处理的声音：“本小姐是怕了你了，跟你直接接触可有暴露的危险。还是把你这个大变态交给区扬那个小变……嗯，聪明人去对付吧！感情问题谁都想不明白的。我就一直打坐了，反正他快能够出来了。” 同样的“无法想明白”楚轩重复了多次，现在的他真是无法理解——区扬布局隐瞒穿越者的身份暂且不说，更有玲的“不语”隐藏下的真正原因——只能认为是赵樱空的死亡对于少年的打击。 闻听楚轩的话语，郑吒又兴奋起来：“中洲并不是完整状态，却能与无限世界最强的恶魔队拼个不分伯仲，现在有了你的回归，再复活了其他人，中洲没有理由不是最强的团队！” 楚轩没有接话，缓缓点头，突然说道：“没有区扬的情况下通过那片森林，只能使用……燃烧弹了。” 郑吒噎住了。 这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小郑子突然感到，或许以后他的生活会很悲惨，会被三个智力超人的家伙吃的骨头都不剩下…… *********************************************************** 呃，很久没动手了，状态得慢慢恢复，写的有点差，首先抱歉。 玲用区扬的身体，大家都说这种模式的主角比较难以接受，所以“神鬼重宝”这一段剧情我就不写太详细了，也不从“主角”的角度来描述这一个月的事情，而从其他人的视角去叙述。这与预计不符，写的有点生硬，同样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