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灵酒
李慕然又练习了一会炎爆术，几次下来，法力耗费不小，他也更加熟练，收放自如，能在一定范围内控制炎爆术的施法距离和威力强弱。修炼到这个阶段，他的炎爆术，已经算是修炼初成。 进展如此顺利，即便是那些资质最优秀的弟子，在李慕然面前，也要汗颜不已、自愧不如。 只可惜，这只是夜间的“假象”；第二日天亮，休息了半夜的李慕然再次尝试施展炎爆术时，却发现自己依然只能祭出一颗不起眼的小火苗，完全没有昨夜弹指间灰飞烟灭的气势。 李慕然叹了口气，正准备关闭藏书阁、去往坊市时，却被叫住。 “赵师兄，你这是要去哪？”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连走带跳的跑来藏书阁，手中还捧着一个葫芦，正是木离。 “我打算去坊市。木师弟要来看书么？”李慕然问道，他见木离一脸喜色，又加了一句：“或者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不止是好消息，还有好宝贝！”木离说着，将手中的葫芦递给李慕然，说道：“尝尝看，我新酿的一壶好酒！” 李慕然微微摇头笑道：“木师弟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喜欢饮酒，你还是留给师父吧。” 木离说道：“大部分已经孝敬给师父了，还剩下一些，特意送给赵师兄。你快试一试嘛，尝一小口就知道了。” 李慕然将信将疑，接过葫芦，打开葫口，顿时一股醇香扑鼻而来。 “好酒！”虽然李慕然不懂酒道，但据这香气，就能感觉到酒的醇厚，而且似乎不是很烈的样子。 李慕然抿了一小口，入口滑润，醇厚中带着微微的暖意，几乎没有辛辣刺激之感。 李慕然将酒吞入腹中，正欲赞誉一句，忽然感觉到腹中一股暖意传来，如同一道细流，汇入他奇经八脉之中，与他体内的元气融合在一起。 “咦！”李慕然一惊，又喝下一大口。 这一次，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酒中的那股暖意，化为一缕元气，与他体内的元气融为一体，成为他法力的一部分。 “这就是典籍中提及的灵酒吧。”李慕然惊奇的问道。 木离得意的说道：“不错，这不是一般的世俗之酒，而是用三种灵花果酿制出的一种灵酒，叫做三花酿！” “灵酒中蕴含元气，喝下一口三花酿，几乎等于是打坐了一个时辰，这一壶灵酒，大概够赵师兄喝上七八日了！一次不可饮用太多，若是不胜酒力，也会醉倒。” “多谢木师弟！此酒如此不凡，想必酿制起来不会容易，原料也不便宜吧？”李慕然问道。 木离说道：“那可不是，我将赵师兄给我的元气符全部卖了，才凑够材料酿造一次三花酿。不过师父很高兴，他说让我以后继续酿灵酒，至于原料的费用他来承担，可以去找清风师兄报销。” “如此甚好！”李慕然点了点头，“外功中，有丹药、膳食等手段，服用灵酒应该是介于丹药与膳食之间的外功，效果不俗。木师弟既然有这等酿酒天赋，以此法相助修行，倒也是个良策。你我只是在呼吸吐纳、炼化元气上速度较慢，但这些灵酒中的元气，喝入腹中后却都是一样的吸收，并不比别人更差。” “我义父早早逝去，没有别的留下，倒是把他一生酿酒的经验传给了我。想不到却对我的修行大有裨益。”木离感叹道：“对了，我这次来，除了给赵师兄送酒外，还想顺便在藏书阁看看，有无与灵酒有关的典籍，以便取各家之长，精益求精。” “这个容易，我帮你一起找。”李慕然痛快的答应下来。 李慕然对藏书阁的典籍分类已经十分熟悉，不一会儿，就在某座书架上找到了几本提及灵酒酿制的典籍，还有一本传记，讲述一位喜爱饮酒的前辈高人生平事迹，里面提及许多不可思议的灵酒，李慕然也将其找出来，供木离借阅。 将典籍借出阅读，需要一笔灵石作为押金，另外每本典籍还需支付一灵石的费用，且必须在一月内归还。这些李慕然并没有提，他打算自己替木离垫付——反正这几块灵石对李慕然也算不得什么。 师兄弟二人又闲谈了一会，聊了聊修行之事，都是颇多感慨。 李慕然提醒道：“木师弟，你喜欢到处走动，关于师父提到的那个宗门任务，你如果有机会就暗中打听一二。” 木离见李慕然说起此事时神色凝重，好奇的问道：“怎么，难道赵师兄听到了什么风声？” 李慕然摇了摇头：“我只是从典籍中推测，这个任务可能危险性很高！如果是那样，我等不得不小心准备。” “不会吧！”木离有些怀疑的说道：“师父对我等很好，我看师父不是那种轻易让弟子冒险的人。” 李慕然淡淡的说道：“但愿只是我多虑了。不过，有机会还是尽量打探清楚。” 木离点了点头，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便带着几本典籍离开了藏书阁。 有一段时间未见面了，师兄弟二人聊了许久，木离走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李慕然算了算，如果走快一些，现在去坊市，应该还来得及。 他随即关闭藏书阁，带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包元气符，快步赶往平南谷坊市。 半下午，李慕然已经赶到坊市，开始在好几家商铺分开售卖他的元气符。 这两三个月以来，李慕然已经先后卖了七八十张一星元气符，换得七八十块灵石。 同时，他花费二十灵石买了一百张一阶符纸，又花费二十灵石买了二十张二阶符纸，还剩下三四十块灵石。 这么多东西，都揣在怀里，鼓鼓囊囊的引人注目，而且也不方便。李慕然便花上十块灵石，买了一只普通的储物袋。 这个储物袋，也是一件修士才能使用的法器，虽然只有拳头大小，却能容纳百倍大小的物件。 使用时非常容易，只须祭出少许法力，就能打开储物袋的袋口，物件放入储物袋时，会自行缩小，取出后，也会自行恢复原状。 一个储物袋，就轻易的将李慕然的全部家当统统收入其中，携带起来十分方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了提高制符效率，李慕然不惜又出手了一个“大手笔”，他舍弃宗门发放的符笔符墨，自己掏出二十灵石，换了一只银背狼毫符笔，和一大包品质更高的符墨。 这样一顿采购，虽然总共不过数十灵石，在坊市中毫不起眼，但已经让李慕然只剩下十几块灵石。 李慕然在坊市中略微兜了兜，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毕竟他现在要打理藏书阁，不方便经常来坊市。 坊市中，有许多现成的法术符箓出售，但价格不菲，一张炎爆符，要卖五块灵石，但买的人也不多，远不如元气符的销量。 另外，还有一些各式各样、用途奇妙的法器，但价格高的离谱，根本不是李慕然这种初入门弟子能够接触的。 路过一个三十来岁少妇摆出的小摊位时，李慕然心中一动。 “聚元丹，三灵石一颗。”李慕然小声念着摊位标牌上写着的一行小字，若有所思。 “不错，这些都是用紫川宆、乌灵芝、朱元参等名贵药材炼制出的上好灵丹。三灵石一颗，绝对不贵。最适合像小兄弟这样的气脉初期修士。”摊主含笑说道，从她的服饰来看，应该是丹心宗的弟子。 聚元丹李慕然并不陌生，是典籍中多次提到的一种灵丹，有通经脉、聚元气的效果，是修仙界最常见的灵丹之一。 李慕然心中暗道：“丹药属于外功之一，以服用丹药促进修行，自古有之，十分常见。连木师弟酿造的一口灵酒，都蕴含不俗的天地元气，这灵丹中的元气肯定更充裕，效果应该不差。” 典籍中有提及，服丹修炼，关键在于丹药的品质与数量是否足够，与修士自身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和资质关系并不很大。换句话说，李慕然或者其他弟子服用一颗聚元丹，能吸收到的元气基本是相当的，不会因为李慕然资质差，就不能吸收丹药中的元气。 “我买五颗。”李慕然取出了十五块灵石，交给对方。后者取出一个做工颇为精细的木制药盒，装上五颗拇指大小的黄色丹丸，交给李慕然。 李慕然取出一颗聚元丹，放在鼻前轻轻一嗅，顿时一股浓郁药香沁入心脾，说不出的舒畅。此丹表面十分光滑，触手清凉，色泽光润，略呈半透明状，果然与世俗丹药大为不同。 李慕然将五颗丹丸一一检查，确认没有什么破损瑕疵后，便将其收入了怀里的储物袋中。 “天色已晚，要赶快回去了！”李慕然抬头看着斜阳自语道。他来的本来就晚，加上又买卖了不少东西、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已是将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