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斗法
天色骤暗，远处的乌云在天幕翻滚，看似一场暴雨将不期而至。 沈惊鸿连忙抱起婴孩回屋，熟睡中的小思可忽然惊醒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沈惊鸿熟捻地边走边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俯下头，亲亲孩子那如剥壳的荔枝般滑腻的、散发着乳香的小脸颊，用食指轻轻逗弄着孩子的唇角，充满爱怜地注视着孩子那双蓝莹莹的大眼睛，微笑着安抚着孩子： “噢……不哭，不哭，我的小思可饿了，娘就喂你吃奶噢。” 她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自己的对襟开衫，解开前面的胸衣，露出雪白饱满的胸\部，把滴着浓稠乳汁的奶\头轻轻放进孩子的嘴里，怀里的小思可小嘴叼着，吧嗒吧嗒地吮吸着，听着孩子咕噜咕噜的喝奶声，沈惊鸿的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幸福和满足。 “大少奶奶，您的奶水真饱，别说奶一个娃，就是奶一对双胞胎都够了。” 画眉一边收拾着孩子的寝具，一边笑着说。 “这还多亏发奶的时候，晋川帮我催乳，如果不是月子里喝了整整一个月的黄豆猪蹄汤，还有厨房炖的那些鸡汤、鱼汤，我的奶水也没这么饱呢。” “现在奶水发起来了，就是平常的饮食，一碗开水喝下去，奶汁也是源源不断，这不，一下午，我就换了三件胸衣，前襟都被奶水浸湿啦。” “大少奶奶，大少爷是怎么给你催奶的？是不是他像小孩一样吸你的奶？” 画眉一点也不害臊。充满好奇的问。 “瞧你这丫头，脑子里都装着啥？你们家少爷可没你想象得那么猥琐。” 沈惊鸿望着一知半懂、胡乱瞎猜的半大姑娘，不免觉得好笑。 “少奶奶，那他是用什么方法？”画眉软磨硬泡。 “等你将来嫁人生孩子了，我再传授于你。”沈惊鸿点了一下画眉脑壳，淡淡一笑。 “我猜，我想的没错。” “别钻牛角尖了，把你的浮想联翩用在观人上，你就长进啦！” 画眉“噢”了一声，她知道自己眼力劲差。跟踪了王瑛几次。都被她轻易地甩了几条大街。 “少奶奶，那个王瑛诡得很，每次她都跟隐形人一样，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看来她很警觉。不会轻易让人盯梢。你去看看，她屋的雪儿在不在，让她来我房里一趟。“ 画眉得了沈惊鸿的话。连忙趁着王瑛外出，把雪儿悄悄找了来。 一盏茶功夫，雪儿迈着悉窣的碎步，来到沈惊鸿面前。 她低眉顺目，眼神怯怯地问： “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不用害怕，抬起头来，坐。“ 沈惊鸿叫画眉抱走小思可，关上门窗，留下雪儿密谈。 “雪儿，听说你是奉天人，来府里签的是死契？“ 雪儿轻轻点点头，清澈的眼睛里含着一片凄楚。 “想不想回老家？“ “我父母早年抗日，死在日本人手上，我沦为孤儿后，我被堂叔卖到南方作丫鬟，这辈子做牛做马，我也由不得自己，可我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寄养在别人家里，我想照顾自己的弟弟，可我签的是死契！“ “雪儿，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愿意帮你赎身，让你早点回家照顾自己的弟弟。“ “少奶奶，现在即使你们放我出府，我也无以谋生。“ “听说你喜欢针线活，我想送你去云裳裁缝店学艺，另外我会给你一笔生活费。“ 雪儿一听大少奶奶愿意为她赎身，还送她去徐州最有名的裁缝店学技术，喜极而泣，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惊鸿脚下连磕三个响头。 “雪儿，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 沈惊鸿大惊，连忙把雪儿扶了起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脸色沉峻地说： “雪儿，你能不能帮我们陆家一个忙？“ 雪儿眼神惊慌地望着沈惊鸿，胆战心惊地问： “大少奶奶，我……我能为公馆里做些什么“ “你不用担心，事情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帮我盯紧了姨少奶奶，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置办了什么、带出去什么，凡是关于她的一切行踪，还有她的癖好，你都报告给我。” “大少奶奶，姨少奶奶出门从来不带我，都是独来独往，我不知道她的行踪，连我都觉得她有点神秘。“ 雪儿面有难色，她细细的柳眉拧成一个结，她暗自思索大少奶奶为什么让她盯梢自己的主子，虽然她看不懂这大户人家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但她知道，她现在的命运掌握在这大少奶奶的手里。 “你只要盯紧了，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松懈，你要努力取得她对你的信任，她自然会交代你办一些事。“ “知道了，大少奶奶。没别的事，我就先回那边了。“ “等等，你刚才说她有点神秘？“沈惊鸿敏锐地嗅出了她话里的敏感信息。 “记得数日前，姨少奶奶从辅仁路的同文书院借了一本书，原封不动地归还，下次又借了这一本书，当天原封不动地又特意跑去书店亲自归还，也不见她看书，但对那本书有特殊的癖好，她要办的事从来不假手让我们下人去跑腿。还有，有一次，我给她收拾床铺，发现她被褥下压着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我还以为房里遭了刺客，后来她自己说是她练武穿的衣服。“ “看来你是个有心的姑娘，观察得很仔细，我没有选错人，当初我把你安置到她屋里，是明智之举。“ 雪儿听到沈惊鸿的话，愈加疑惑，原来这个温顺可亲的大少奶奶，也确是一个细心的人。 “雪儿，我交待你的事，你千万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否则有性命之忧。“ “大少奶奶，我不怕冒生死危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我能不能知道您为什么让我监视姨少奶奶？“ 雪儿不愧家境没落之前，读了几年私塾，冰雪聪明的她逐渐觉察出主人交待她办的事，已经不是普通的争宠夺权，可能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她是东洋特工，她想刺探我们国家的情报，侵略蚕食我们中国的领土,企图让我们民族亡国灭种!现在国仇家恨一起报，我们要狠狠治治这东洋特务！” “大少奶奶，我懂了，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她轻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