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
西陵邪面上并无波澜,只是淡淡瞥了眼湘贵妃:“本王未来的女王妃多才多艺这有何奇怪,本王倒是佩服湘贵妃越活越年轻,这张脸真是跟豆蔻少女一般,本王更佩服湘贵妃作为母亲的劳心,真是何事都敢做。” 听到这一席话,湘贵妃的脸色一下不好,妖媚的眼底滑过深深的怨气。 他这番话究竟是不是查出了什么?不,即使能查出什么,也不可能查到她身上来! 越活越年轻?西陵邪要是不提,云随雁还真没注意到,要说湘贵妃年纪在妃嫔当中的确是算年轻的,但也不是十多岁的年纪了,也是二十好几,但那一张脸真是白嫩水灵得过分,跟豆蔻少女一般。即使是在场的千金们各个都是如花似玉,正是大好花季年龄,都不一定比得过。 云随雁知道民间有很多邪门的法子进行保养,都是一些害人不浅的巫术,用者伤人又自伤。 旁人都不解其意,皇后苏阳微微笑了笑,眼里却十分犀利:“meimei一向最会保养,本宫都还须得多向她学习学习。”说到做母亲的,苏阳也同样是做母亲的,她的儿子西陵幻前些时日才被人刺杀,所幸并没有让对方得逞,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否则,她一定会想办法将要害她皇儿的人弄死。 湘贵妃似笑非笑了下:“meimei实在不敢当。” 整个筵席上,这几个身份高贵的人说话都是有弦外之音。 西陵狂头痛病差点又发作了,原本只是想着来考验考验一番未来的王妃,没想到又扯上了湘贵妃的一些事。 大皇子西陵幻被刺杀一事,他也怀疑是湘贵妃派人做的,但是还没有调查出实际的证据,不敢妄下结论。而且湘贵妃如今深得她的宠爱,也不应当如此不知轻重贪得无厌作出这种天大的错事。 宴会到这一阶段也已将近尾声,西陵狂终是兴致全无,只盼着回宫歇息。苏阳眼快,通情达理地安排道:“陛下今日也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湘贵妃赶紧起身扶过西陵狂:“陛下,臣妾扶您。” “好。”西陵狂点点头。 苏阳没有说话,默默跟了上前。 这一晚自然是没有人成功刁难了云随雁,而在看过了这样别出心裁的表演之后,也无人再有人敢轻易把自己的才艺展现,说白了,她们精湛的无非就是琴棋书画罢了,再怎么有新意终究离不开本质。 “恭送陛下。” 西王一行人先离开后,其余的小户千金也相继离开,姜月华还想跟西陵邪说上几句话,可人已经不见了。萧甄从嘴角处溢出失落的笑:“姜小姐,不必看了,如今王爷被那丑女迷惑得紧,正妃这个位置啊,我们怕是没有机会了,侧妃倒是还有个盼头。” “让我在这丑女之下当个侧妃,我才不肯。”沈尚香呸了声。 姜月华握紧了拳头,与她俩一同出了王府,刚出到府外,她便同两人商量起来。 “你们当真容忍得了这样一名女子轻易就取代了自己原本可以得到的位置?” 这话笑话呢,谁甘心啊,若是大家门当户对的,输了就输了,偏偏是输给一位外来的不知名丑女,心里头真是又恨又气,只是苦于没地方发泄。 “那还能怎么着,今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仅是王爷,就连陛下对对她刮目相看。”说到这个就来气,她们苦苦练了多年的琴棋书画,到头来,还没能展示一番,就直接被人给这么碾压过去了! 姜月华看了眼王府的朱色大门,森森道:“你们如果真的不甘,那就别只会这般泄气,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要想扳倒她,也不仅仅是在才艺上胜过她。” 沈尚香皱眉:“你还有何法子?” “让她身败名裂!” 冷风吹拂,寒透了两人的心,姜月华的脸在逆光的月色阴影中沉浮。萧甄跟沈尚香相视一眼,总感觉姜月华的这模样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她们这些女子都爱慕着王爷没错,可是若真是作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万一泄露了,那她们的名声可就真坏了。 “怎么,不敢吗?” 萧甄讪笑:“哎呀,不是不敢,只是,我觉得吗,对付一个丑女,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不出多久,王爷厌倦了她,用不着我们从中作梗,她也会被赶出王府不是?” 姜月华嘴角勾着冷笑:“罢了,看来你们对王爷的爱意也不过如此。” 求人不如求己,何况她并不是孤军奋战,还有白芷鸢在暗中帮助她! 月上枝头,送走了西王,皇后苏阳以及湘贵妃离开后,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府上的丫鬟仆人们都在尽心尽责地收拾残局,窃窃私语道:“其实准王妃除了长得差些其余还是挺不错的。” “恩,是啊,真所谓是妙手生花了。” 云云。 冷梅坞与月影移相近,两人结伴回各自的院落。宴会顺利的结束,有件事却还磕在云随雁的心里。眼下无人,她跟西陵邪摊牌道:“臭男人,方才在宴会上你那番话什么意思啊,当初不是说好的,我以准王妃的身份在王府待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之前是,但如今不是,西陵邪耍赖道:“在本王府中,本王想如何便如何。” 怒!“世上怎么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假戏真做?那以后她还嫁的出去吗! “跟着本王,你没有道理可讲。”西陵邪笑道。 “可恶!“云随雁看着他就气恼,不想跟他结伴而行,干脆大步流星走开。 西陵邪笑意深深地看着她拐进月影移,这才回了冷梅坞。 苦心积虑准备节目应付今晚宴会表演,可谓是殚心竭力,加上被西陵邪那家伙给气得七孔生烟,云随雁只想好好睡一觉。 阿铃也知小姐辛苦,忙扶着小姐坐下替她拆发髻。 “想不到小姐的生辰就这么过了……”阿铃颇一边细心地替小姐拆发髻,一边有些惋惜道。虽然小姐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可毕竟也都是为了应付那些个千金大小姐的刁难,心里定是十分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