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来，如你所愿
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再进一步，凤凉则是在不停的进步。其中不乏有天赋一说，可更多的就是凤凉自己的努力了。 冬雨仍记得，她目睹了凤凉的训练后的吃惊程度。 因为凤凉没有安排贴身侍候的婢女，所以她们这些一等宫女也只能在外身侍奉。恰巧那天冬雨值班，她本是新晋一等，还在适应中，一时不知道凤凉的规矩，莽莽撞撞闯进了凤凉训练的基地。那个一直不准其他人进的地方。 面前是各种用金属打造的尖锐武器，有的是几根棍子搭起的架台一样的东西，还有几个木头被竖直插入了地里，只露出大概几尺的高度。上面依稀能够瞧见脚印。 还有一个吊起来的像布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冬雨判断里面应该是沙子之类的。 金属打造的东西上略带一些血迹，上面的斑斑痕迹令人恐惧。 “谁让你进来的”冷漠而充满危险的女声在冬雨背后响起。 冬雨慢慢的转过身，在看到凤凉眼睛的寒冰后，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了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像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赶紧低头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家主，我是无意间进来的。” “无意间？你叫什么？”凤凉冷气未消，走到树下，端起早已备好的茶壶和茶杯，大口大口的喝去了差不多一壶。 冬雨此刻是惊讶的，她天赋并不是特别好，只听人家说过本事厉害的女修真就是特别豪迈，于是她默默的将凤凉纳入了特别厉害的女修真一类。 而凤凉也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很随意的习惯性动作，让一个小丫头一直跟随着她。 “我问你的名字”重重的放下茶杯，不耐烦的说 “我，我叫冬雨，叫冬雨” “冬雨？”凤凉细细思索这个名字。 “你以后便做我的贴身侍女吧”凤凉漫不经心，令人琢磨不透。 “啊，哦，是”冬雨很明显的有些兴奋和激动。 两人此刻的情绪可是极大的反差。 一个小心激动，一个淡漠如冰。 从那时起，冬雨就成了凤凉的贴身侍奉。 所以说，缘分是最最能捉弄人的东西了。彼时的冬雨压根不知道凤凉的打算。 闯进这里，无外乎就是打探她的情况，如果这个人真的有什么心思，那么在她眼皮子底下也好有忌惮，到时再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冬雨收回思绪，这会估摸着家主已经训练完了，该放热水了。这种近身的事，凤凉也是调查过一切后才让冬雨接手的。 因此，冬雨也算是凤凉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 凤家的启育由梅酒负责，凤凉也时不时去督导。梅酒生性谦和低调，凤凉当初就是看上了这点，傲而不狂，这才是凤家人应有的脾性。事实证明，梅酒也确实没让她失望。 修炼那块，则是由刀疤男来。 凤凉第一次见到刀疤男的时候，就很诧异。这个人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兵将。虽然口吐粗鄙之话，可却不影响他的坐姿，和走路的步伐。 坐姿端正，每一步走路的步伐大约是一样的距离。 她曾在凤家记上看到过一人，当年凤家第二任家主，年少轻狂，爱上一无法修炼的女子，整个凤家也差点被他毁了。红颜薄命，女子最后被凤家诸位长老秘密处决。这件事书上只寥寥几笔，确实是家丑，又岂能大肆宣扬。 而那凤家主，因犯下滔天大错，面部被红铁弄伤。 凤凉看这本书时，还想，这里难得有几个至情至性的人，所以对这寥寥几笔的内容，记忆深刻。 见到刀疤男的第一次，凤凉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本书。而后与刀疤男攀谈，言语之间是个真性情，修为又不低，于是也就让他试试。 她特意让亲自培养的暗卫去查，结果只查到了，干干净净的背景，得知了他的名字―玄九。 其他，一无所获。 凤凉越发肯定这里头有事了，几个月的试探，玄九从不露马脚。可凤凉却与之结为忘年之交。用凤凉的话来说，都是性情中人，今日不交他日悔矣。 好在，玄九尽心尽力。连凤凉自己都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归想，警惕依然不能松。 将至年关，凤凉放了一半的婢子，仆人回家，结了上一年的工资。 剩下的不能回的，凤凉也减少了她们的工作量。 这次是凤凉掌管凤家的第一个新年，以往都是嫡系子来这里过年，今年凤凉想让旁支也来。一来，是震慑，二来，在旁支里选几个品性好的培养。 年关很前，甚少有杀戮之事。路上的乞丐若是运气好些，还可能赶上富足人家施饭。整个人界都沉浸在一片欢愉之中。 “出来打一场！”凤凉一身劲服，头发被扎成马尾，清爽利落。 窝着睡觉的瑞泽，不耐烦的用爪子盖住耳朵，自从脸上印迹消失后，这凤凉跟打了鸡血似的，活力四射，天天嚷嚷着跟他打架。 可次次失败，瑞泽都懒得嘲笑她了。 “瑞泽，你莫不是害怕契约惩罚你吧？”凤凉戏虐道。 “凤凉，你手段太低了，我每次可都是防着呢，点到为止，你以为契约你家的……”瑞泽跟随凤凉这些时间，也学会了不少吐槽的话，有时常常语出惊人，让凤凉啼笑皆非。 “那不就是是了，你都防着呢，就陪我练练呗，你想想，我现在训练不也是为了能够修炼么，你再想想，你一个堂堂瑞兽，今后出去说自己主人才这么点修为，人家肯定会瞧不起你的！”凤凉一脸为你着想的样子，打动了瑞泽。 是啊，以后出去，在自己那帮兽面前要说有一个修为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主人，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于是，深思熟虑之下的瑞泽决定以后都帮助这个凤凉修炼了。 “来，如你所愿”瑞泽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凤凉心头喜悦。 磨拳擦掌，蓄势待发，当然这个指的是凤凉。反观瑞泽，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表现出的极度轻视让凤凉心头一喜。 敌人若越是轻视你，你的胜算就越大。这是前世教官掷地有声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