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兄长请缨
木清那事儿闹大了,她将孟夫人派去的人给打了,孟夫人将此事与李夫人说起,李夫人又与木常荣说了。 木常荣那是气得手直发抖,这士族大家之中,男人不是不可以养外室,只是正妻还不曾过门便在外面养外室,那传出去婚事也得受影响。 那门当户对的人家,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还不曾成婚便在外面养外室的公子。 若是那事儿不被捅出来还好,可如今捅出来那可就是翻天了,孟夫人那处被打折了好几个人,得理不饶人,天天找李夫人撒气,李夫人也是个软包子,不是那孟夫人的对手,又是自家理亏,受了不少气。 木清安那里是彻底跟木常荣干上了,与木常荣直接顶嘴了。 “逆子!逆子!”木常荣气得连声骂来。 木清安如今羽翼丰满了,虽然孝顺,也从来不将木常荣的威胁放在眼中,十分诚恳地道:“父亲,既然你们不许蓝氏入府,那孩儿便自请出府,另外建府,将蓝氏接入,如此正好,省得你们看不过眼!” 没想到木清安居然说出了这种话来,木常荣那可是气得暴跳。 “这哪有未成婚外室便先养出儿子的道理,那蓝氏和两个孽种休想入我木府,你也休想另外立府!” 木清安眼中显出狠色:“那便由不得父亲了!” 说罢,竟然转身就走,木常荣在身后呼道:“逆子,你给我回来!” 木清安头也不回,木常荣忙命人去将他给截住。 可他是武将,这木府几个侍卫哪里是他的对手,眨眼之间便将那几人给打趴下了,又是大步往外走了。 木常荣暴跳如雷,大呼:“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木优鱼得知了消息回去,正好赶到事发现场,看见了整个过程,见木清安走出去了,忙对木常荣道:“爹,兄长就是一时置气而已,这本是咱们二房的事儿,那大房的人话也不说一句,便上门去为难人家,大哥肯定生气,等他气消了肯定回来认错。” 木常荣今日大动肝火,木优鱼和木水秋忙扶着他坐下了,端上了茶水去。 这个时候可不能真的让他们父子矛盾激化了,怕是那木清安真的出去开府了,‘不孝’的罪名就要压过来了。 如今朝野都盯着七爷,木清安是七爷一党的,不知道多少人想折了七爷的左膀右臂,肯定有人拿这事儿趁机发难。 幸好娘家和婆家就一道墙,木优鱼能随时归来,与木常荣道:“爹爹,此事大哥也是没错,哪个男人不养几个外室的,如今兄长有后了,您应该高兴才是,是庶长子又怎么的,咱们木家势大,想跟咱能结亲的人多了去了,不怕兄长寻不到人,等过几天兄长气消了,一准儿回来相亲了。” 木常荣吃了一口茶,心情平复了一些,可说起木清安还是气,道:“他若是真的能回来认错倒好!” “您放心,我去劝劝大哥,一定让他尽快跟您认错!” 第二天,木优鱼入宫去看皇后褚妃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木清安在宫中轮值。 他不是不懂那道理,道:“昨日是我太冲动了,若不是那大房的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如此气愤!” 说起发生的事情,木清安气愤异常,木优鱼忙劝道:“多大的事儿,你放心了,我帮你串通串通,你再找爹说两句软话,这事儿就过去了。” 木清安在公事之上还是得力,只是私事之上却显得如此无礼。 他叹了口气,看着木优鱼,想起第一次看见她,她还是个十分谨慎的庶女,站在王夫人身手,畏畏缩缩地来见人,胆子可小了,可如今她已经是权倾朝野的宁王正妃,王爷独宠她一人,当真是去年东麟最有福气的人。 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若是月儿也有你这般的命便好了。” 木优鱼耳朵都竖了起来:“她是叫月儿吗?” 木清安笑了笑,眼中尽是温柔之色,看得出来,她心中是有那月儿道:“四年前,我还在颠城,一日同僚在青楼置酒邀了我去,月儿刚被卖入了青楼,正想逃跑,被那老鸨龟奴抓住了一顿毒打,我心中不忍,便将她买了下来,给她置了一处院子,时常去看看她。” 后来的大概木优鱼也猜到了,木清安与那月儿生了一双儿女,木清安入京之后,便将她偷偷地接入了木府。 他是木家嫡子,不曾娶亲,身边若是先纳妾了,那肯定是名声不好的。 便一直将月儿养在外面。 说罢,木清安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木优鱼道:“他们怕是容不得月儿,我给她换了地方,怕是早晚也会被找上门去,能躲一日是一日了。” 木优鱼听了也是叹息,她也是个母不详的庶女出生,知晓那酸楚,难得木清安还有良心,她也忙给他出主意道:“不如这样,我将月儿接入王府之中,反正宁王府现在空得很,你去跟爹道歉,将那婚事给定了,让爹高兴了,就不找月儿的麻烦了。” 木清安听之,点点头,虽然一脸勉强,但还是道:“如今也只有这般了,以后还得麻烦小妹了。” “没事!” 木优鱼拍着胸脯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说那话!” 木优鱼从宫中回府后,立马照着木清安给的地址寻上了门去。 在京城之中东拐西拐,总算是在南城区之中寻到了地方,见一处小院儿静静地伫立在那门口,十分的低调,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实在冷清。 木优鱼上前敲敲门,大门之上立马便开了个小窗,能看见一双冷冷眼,十分警惕。 “是谁?” 木优鱼垫脚道:“宁王妃。” “王妃娘娘?” 门马上开了,门内站了三四个侍卫,皆是木家侍卫,更是木清安的心腹,见是木优鱼,那其中一个歉意地道:“王妃娘娘,属下实在是对不住了,前日里,木府来了十几个大汉,将原先的门打烂了,还冲了进来,见人便打,更是差点将蓝姨娘给抓住了,若不是少爷得知情况了赶过来,如今怕是小少爷都保不住了。” 木优鱼随着人入了那小院子,见此处庭院森森,内里别有洞天,住了三四个武艺高强的侍卫,进门之后又跨了一个大门槛,才到了内院,里面住着女眷。 一进内院,便看见一个扫地的小丫头丢了扫把一脸惊恐地跑开了,立马便关了好几道门。 这小小的院子四处都是风声鹤唳! “这是怎么回事?”木优鱼进门就吃了个闭门羹,不由得道。 那木家侍卫道:“蓝姨娘原先的院里就只有两三个丫头一个婆子,和一个护院,那日动静天大了,家里来了十几个壮汉,将护院给打死了,打死了护院和两个丫头,还将蓝姨娘吓得差点小产了。” 难怪木清安会如此愤怒! 那孟氏表面是想消除了木家的污点,让人无从得知那庶长子的事情,其实其目的怕是为了激怒木清安。 惹得木清安与木常荣决裂了,再闹大一点,捅到御史那处,这不孝之名是逃也逃不了。 木优鱼也是怒不可遏,当即隔着那门,对主人房里的人道:“别怕别怕,我是木优鱼,蓝姨娘,我是来接你去王府养胎的!” 房中没动静,木家侍卫道:“王妃娘娘,那事儿才过去两三天,蓝姨娘受了惊吓,如今还没缓过劲儿来,除了少爷,谁也不肯见。” 木优鱼便只能等着了,等着木清安从宫中来了,一道走便就是了。 她坐在院中等着,瞧看着四周的风景,这小院儿似乎是急匆匆买下的,地都还没扫得干净,方才一个小丫头扫地,见着人来就跑了,大概是之前被吓坏了。 等到了天降黑的时候,才见木清安来了,隔着门道了几声:“月儿莫怕,我来了。” 那房中才见了动静,门一开,一个女子冲了出来,往木清安怀中一投,便开始轻声啜泣。 两个小包子紧随其后,抱着木清安的大腿便哭。 “爹爹!” 一见着了孩子,木优鱼来了精神来,大量着那蓝月儿,十**岁的模样,肚子隆起,怕是有五六个月了,那两个孩子也该是有两三岁了,生得粉琢玉雕,胖嘟嘟的两个。 还是对龙凤胎! 那真真是看得木优鱼眼馋,自己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当皇帝的男人和女儿了,可她起码得过个三四年才能生产,也只能干瞪眼了。 木清安见着了妻儿,也是欣喜,这几日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是怕木府的人来下毒手。 这些外室庶子庶妻的命在某些人看来不值一提,随意便能抹杀。 木清安拉着蓝月儿来见木优鱼,笑道:“月儿受了惊吓,怠慢了王妃,还请王妃莫要见怪。” 木优鱼自然是不会见怪的,见那蓝月儿躲在木清安身手,也是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苍白无力,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一双眼埋着深深的惊恐,警惕地看着在场除木清安外的任何人。 看见她,木优鱼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当时也是许多人不想她肚里的孩子出来,当时的她,无助、迷茫,七爷远在西北,与此时的蓝月儿还真是有些相似。 此时有木清安在了,蓝月儿才敢与木优鱼行礼了:“民妇见过王妃娘娘。” 那声音小声小气的,看得出她十分虚弱,大概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木优鱼笑了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蓝月儿还是一直往木清安身后躲,她自小便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家中突遭横祸,父母双亡,被人卖入了妓院中,没见过木优鱼这般的大人物,吓得不敢说话。 木优鱼也没那摆谱的习惯,“天色不早,咱们还是早些动身吧!” 蓝月儿拽着木清安的衣袖,还是十分惧怕,木清安道:“王妃是我的meimei,是接你去王府了,以后便没人会欺负你了。” 蓝月儿啜泣两声,不曾说话,众人将东西草草地收拾了,便由木清安亲自护送着去了王府。 如今七爷的宁王府和丰南王府是连在一起的,地方扩了许多,但是人却没多,还显得有些空旷。 一回府,木优鱼便让管家收拾了一处干净通风的院子出来,给蓝月儿养胎,也免除了木清安的后顾之忧。 木清安一直看着蓝月儿和一双儿女住进了王府,他才算是舍得走了,如今这个敏感时期,若是夜不归宿,怕是大房的人要找茬。 王府是木优鱼的地盘,她断然不会让蓝月儿受委屈的。 他走的时候,蓝月儿一直送着他,恋恋不舍地随着,木清安也是舍不得走,可他必须得回府。 他挽过蓝月儿的手道:“你放心吧,这儿比哪儿都安全,没人再敢上门寻你们母子几人的麻烦了。” 蓝月儿哭得满面泪水,却也不曾说话,木清安又道:“你就在这儿放心地住下,我会时常来看你们的。” 蓝月儿点点头,也终于是放开了手,让木清安离去。 木优鱼安排着蓝月儿在王府之中住下了,各方都亲自打点,她那院里除了自己带来的几个丫鬟婆子外,又安排了几个丫鬟伺候,粗使丫头、产婆、护院都一个不少。 忙完了回自己的院儿,早已经摆好了饭菜,七爷正抱着荆轲剌等着她。 “就知道瞎忙!也不忙点正经事儿,爷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妃子!” 七爷还有些生气,冷声道。 自己娃的尿布都不给做一个,整日便想着娘家的事情,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木优鱼这盆水泼得太近,两边来回鼓捣。 木优鱼才不将七爷的话放在心上,只顾着拿筷子吃饭,海盗:“谁说我瞎忙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解除了大哥的后顾之忧,燃他好生给你跑腿!” 七爷无话可话可说了。 那孟氏一声不吭,忽然便派出十几人去将木清安的外室给围了,打杀了护院丫鬟,还差点将那蓝氏打死,表面看来是当家主母为了帮嫡长子抹除污点,可她出手也太是快了,若是没阴谋,七爷肯定是不信的。 或许真是如木优鱼想的那般,孟家这是在借机挑事儿,想要借这事儿折了他的左膀右臂。 若木清安真的一时没能控制住,与木常荣对着干了,或者是是真的搬出木府去,御史那边肯定是有话要说了。 木清安当晚便与木常荣道歉了,并且答应了尽快成婚。 蓝月儿便在王府之中住下了,木优鱼天天都去看她找,寻她出来多走动走动。 初入新环境,蓝月儿拘束极了,日日都是躲在房中,慢慢地才开始出门来,但还是不敢和木优鱼说话。 在她看来,木优鱼这身份吓人得很。 当今宁王妃,极有可能还是未来的皇后。 木优鱼是喜欢她的那一双龙凤胎得很,恨不得天天都骗过来抱一抱。 在府中也算是逍遥快活,木优鱼每天就带着孩子,宫也少入了,渐渐地与蓝月儿便也熟悉了,话也多了。 她是家中遭了大难才流落青楼。 青楼第一夜接客的时候,她为保清白,拼命想逃出去,可被抓住,被打个半死,是当时的木清安救了他。 那一年木清安也才十六七岁,家中举荐做了个小官,没多大的势力,能力也是有限,不敢将她带回府,她也无处可去,便将之养在了外室,时常去看一看,一来二去的,便渐渐生出了感情。 两年前便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后来木家搬迁之后,木清安还是想尽办法将她接入了京城,在京城来又怀了第二胎。 如今也是六个月了,那日孟夫人的人马打上来,差点将她给吓得流产,幸得木清安得知了消息,及时赶了回来。 蓝月儿话极少,比木清歌还沉默几分,木清歌随着木水秋过来也是有些日子了,这王府里木水秋是当家主母,她也比在木府之中自有。 四个女人整日整日地在一起,讨论那生孩子的问题。 木府那边大房上次出手之后就没动静了,二房李夫人又开始给木清安物色合适的姑娘了。 木家嫡长子议亲,绝对不能马虎,木优鱼偶尔还得过去帮着参谋参谋,她的人脉广,知晓得多了,能帮着给点主意。 但自从蓝月儿进了王府之后,木清安跑王府的频率变高了,几乎是日日都要从后门溜进来看一看蓝月儿,有时候便宿在这儿。 他对婚事抵触,大概是因为对蓝月儿动了真情。 可她的情况跟木优鱼不同,木优鱼好歹有本事,有手艺,又会说话,府里府外、宫里宫外的,处处都是人脉,可蓝月儿没有来头,还是青楼出生,就算是木清安想将她带回府中也是困难。 木府里的姨娘,个个都是清白出生,那不干净的都是养在外室的,比如木优鱼的娘。 蓝月儿没本事,人也胆小,木清安就算是想将她带回府也是困难,怕是以后就得在王府住上一辈子了。 幸好,王府大,不愁养不活她们母子几人。 面对这森严的门阀之分,木优鱼只得叹气了。 想来自己能嫁给七爷为妻,也是走得艰难。 就在给木清安物色对象的时候,一天夜里,木优鱼还睡在七爷怀中,忽然赤牧来敲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七爷面色严峻,急匆匆地连夜入宫了。 这么一入宫便就是两日之后才回来。 回来才告知木优鱼,边关又有战事了。 曾经老皇帝扩充版图,平定了边疆六部,这几十年过去,那边疆六部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每岁纳贡,俯首臣称,甘愿为东麟戍守边疆,可没想到,去年,边疆六部之中最强大的东方部落居然起兵反抗,连同其余五部一起,形成了强大的联军。 那六部皆是强悍的游牧民族,六部联合实力无比强大,杀退了边疆守兵,连续攻占下了几个城池。 边关大乱,整个年关都是大战的,一直到如今才算是传了消息来,本以为边关守军能将叛军镇压,没想到,叛军不仅是不曾被拿下,反而越发强大,边关连失阵地,不得已才发来了急报,请求增兵! 一听这消息,木优鱼整个人都清醒了,一把抓住七爷的衣袖,紧张道:“这次是谁领军前去?” 该不会又是七爷吧? 幸好七爷摇头了,道:“你兄长请缨,父皇批他与滚凯领兵前去。” 木优鱼才放松的心又紧绷了。 “我哥又没上过战场,他怎么能去打仗!” 七爷笑了笑,道:“你也太小看你那兄长了,他每年秋猎名词都靠前,若不是为了避开太子诸王的锋芒,他早该是第一了,况且这一次不同西南叛军,那边疆六部不过乌合之众,反叛想来是有所隐情,所以爷才让滚凯出动。” “可如今蓝氏还怀着孩子,兄长他怎么能走呢!” 她可是明白那种感觉得很,肚子大着,男人却在边疆生死不明,那种滋味,是何等的心酸、绝望。 七爷给她顺顺头发,知道这女人眼界小,畏惧战争,道:“你且放心了,有滚凯帮衬,没事的,这场仗最大半年,更何况,这是他自己请缨,去意已绝,皇上批准了,爷也没办法!” 木优鱼怒道:“你就不能劝劝他吗,他此去……” “爷让你多吃rou少乱想,你怎么就不听呢!”七爷也没了耐心了,放冷了嘴脸道:“这便将六部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爷动动指头就能灭了他们,此次领兵的位置是个香饽饽,不知道朝中多少人盼着,爷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他们俩争取到了这次机会!” 木优鱼无语了,委屈地看着七爷,大概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真的不一样,便也不与置气了,七爷也就能冷一会儿,片刻时间便好了,又放软了声音道:“你且放心了的,爷不会让你们木家断根的!” 木优鱼娇嗔了两声,便没了二话。 木府老小们知晓木清安要出征了,也是觉得自豪无比,毕竟这是要去建功立业,此行归来,他的仕途必将再上一层楼。 蓝月儿知晓那事情,也是哭了好些天,可最终还是看开了,她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万万不敢拿自己去给他使绊子,他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此行是必胜无疑,朝中不知道多少武官强迫了脑袋也没抢到这位置,居然让两个新人争了去,不少人颇有微词,特别是那孟家之人。 孟夫人上次使绊子对蓝月儿下手,激怒木清安不成,那蓝月儿也不知道是搬去哪儿了,她也没想到多少,只是无意之间得知了二房了这个消息,想将事情捅大一点,让二房丢点脸面,没想到那事儿不了了之了。 木清安那脾气,居然真的与木常荣道歉了,如今更是要远征便将。 出征之日选在了三月,木清安出征之前来府中看了蓝月儿,如今蓝月儿已经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泪汪汪地与木清安告别。 木清安告别了蓝月儿和一双妻儿,又来与木优鱼木水秋木清歌等见面。 这离别的气氛颇为沉重,木优鱼几人皆是忍不住垂泪,那边关刀光剑影,冲突不端,谁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来了。 木清安话语特别沉重,十分严肃地看着木优鱼与木水秋两人,“若是我不能回来,月儿母子几人便要劳烦二位meimei了。” 木优鱼忙打断他的话:“说什么瞎话,你肯定得回来,自己的女人孩子,自己照看着,谁帮你看!” 木清安笑了笑,不曾多话,默默地转身离去。 木优鱼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他此行又去无回,想挽留住他,可那已经决定的事情,似乎再无返回的余地了,军令状已下,岂有收回之理! 此次远征边疆,是七爷主事,而且还是他担保了滚凯木清安二人,若是此次出征不顺利,七爷也是要负连带责任。 木优鱼知道这一层事儿,那是急得团团转。 这狗日的王八! 为了争个皇位命都拼了,随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让两个新人上战场也就罢了,还立下了与滚凯木清安三人一起立了军令状,还是满朝文武见证! 木优鱼从黑牧那里得知了这情况,气得炸毛。 自己这是嫁了个什么男人! 炸毛一番也没办法了,他军令状都立下了,自己再骂也收不回去了,七爷回府来,木优鱼只能干瞪眼,瞪了几眼便也没话了。 现在只能每日起床烧个高香,祈祷边关顺利。 因为七爷担保的事儿,再加上性生活不和谐的事儿,木优鱼气得几日不跟他说话,晚上睡觉还望中央放个被子,不让砰自己半分。 七爷也正知道木优鱼生着闷气,也不去惹她,一直到她整整三天没跟自己说半句话之后,七爷总算是开口了。 “闹两天得了,再闹下去,爷得有心理阴影了!” 木优鱼瞪他:“鬼焰那蠢狗才会有心理阴影,你有个屁!” 想起那事儿,木优鱼还是气,气得饭都吃不下去,又道:“鬼焰都比你聪明!” 七爷今日是专程求和的,主动地坐到她身边去,揽过了她的腰去,木优鱼气得闪躲过去,道:“去去去,你又不跟我啪啪啪,摸我干啥,不许摸!” 生了娃大半年了,七爷愣是不跟自己来点夫妻之间该干的事儿,木优鱼若是心中没火才是怪的,加上七爷担保那事儿,她浑身都是火。 七爷发狠似的,将她整个人都抱了,木优鱼挣扎这,七爷恼道:“小丫头,还跟爷野不成!” 他素来霸道,将木优鱼死死地箍住了,见她逃不得了,才道:“爷可从来不打那没把握的仗,爷怎么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开玩笑,若是他们不能成事,爷会这么放心地让他们去?” 木优鱼心里头还是不舒服,七爷便将她抱着,却是忽然将那话语放软了。 “我方才说爷这辈子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可仔细一想起来,却漏算了一件事情,那算是我的错,若是能再来一次,我定不会那般做。” 木优鱼忙问道:“什么事儿?” 七爷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让你怀孕。” 木优鱼愣了愣,虽然一笑,笑中却带了泪。 七爷这辈子做的最没把握的事情,便就是让木优鱼剖腹产。 若是能选择,他永远也不想再看见那一幕…… 七爷总算是肯放开胆子跟木优鱼啪啪啪了,只是不敢如从前那般,当真是将木优鱼弄得死去活来的,只敢细细研磨,随时盯着那肚子,若是有裂开的趋向,他肯定立马抽身而退。 后来木优鱼知道,七爷每次与木优鱼同房的时候,都会让风嬷嬷在外面候着,怕得那柔柔的的一层肚子被撑开了,风嬷嬷正好进来救人…… 东陵远征大军出发了,那边疆遥远,大军走了足足两个月才到,传信回来十分困难,一去便大半年没有消息。 但大多数人都能猜到结局,他们肯定是能归来的,必将双方的势力悬殊太大,等援兵过去,那群被老皇帝打得元气大伤的六部也只能投降。 晚春时分,王府之中传了声畅快的婴儿啼哭来,蓝月儿居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木优鱼羡慕坏了,看人家生孩子多简单,两抬生仨,她就生了一胎,还吃尽了苦头。 木水秋抱着那孩子,欢喜道:“瞧着娃生得这般虎头虎脑,将来肯定是跟大哥一般的出息!”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蓝鱼儿又要落泪了,如今孩子来了,也不知道孩子他爹现在如何了? 木优鱼忙叉开话题,打趣木水秋道:“jiejie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嫁过来一年了,也该是着急着急了。” 木水秋霎时脸红,将孩儿放回了蓝鱼儿怀中,红着脸逃出去了。 “我不与你说话了!” 木水秋比木优鱼还大了一岁,如今她都十七了,想来也是可以了。 可惜了,好像丰南王完全不懂那事儿,木水秋又害羞,那孩子迟迟不来,也是没办法。 京城一切安泰,宫中的那些个贵人戒毒之事也是进行得十分顺利,毕竟没了鸦片,不怕他们复吸。 宁王在朝中的地位与日俱增,成为为一个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王,朝中大臣不断站队,宁王的势力与日俱增。 盛夏时分,不断有喜报传来,道木清安与滚凯率领大军,与那边疆六部正面对抗,接连打了几场大胜仗。 朝野欢呼,木优鱼也松了一口气。 果然七爷说了,不打没把握的仗。 可就在金秋十月,一个噩耗传回了京城,木清安在战场阵亡! ------题外话------ 有错别字一会儿修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