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敢要挟我?

    站在澄心堂道场中央，徐长青再度回忆了一遍这些话，努力把每个字都刻进骨子里。一阵穿堂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袖。他慢慢地转换拳架，一招一式都无比清晰，筋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不知道是和佐久间一战的缘故，还是因为最近几天专心致志地苦练，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又有增长。力量从12.95提升为13.01；体质13.02，增长了0.02；灵巧提升最大，暴涨0.1，达到10.44。

    还不够，他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并不满意。传奇之下皆是蝼蚁。抢先一步突破20点，才是赢得封神之战的关键。

    正思考着，突然轰隆一声，前后门一齐被人踢倒。徐长青立刻收住架势，四下里扫视一圈。

    一名身材略瘦，但肌rou密实的男子站在前门廊下，身后跟着两个手持棒球棍的新川组打手。后门人更多，堵上了五六个家伙，全都拿着器械。那高瘦男子倒是没拿武器。他穿着一身空手道的纯白道服，腰间系一条金边黑带，脚上随便穿着人字拖的木屐。此人虽然素未谋面，但徐长青却认得。夏澄给的ipad里面有他的资料。那鹰隼般的眼睛和山羊胡子，令人印象深刻。冈田隼人，新川组的次锋，徐长青下一场的预定对手。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冈田脱了木屐，一步步走进道场。“白井健次郎先生，”他说，“跟我们走，有人想见你。”

    徐长青嘲讽地笑了笑：“想见我？跟你比赛之前？不太合适吧？”

    冈田隼人摇摇头：“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

    徐长青弹个响指：“收到，就是凭实力说话，对不对？”

    “没错，”冈田隼人一口承认，理直气壮，“我们有八个人，而你孤身一个。你是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被打倒了以后拖着走，老实说，你可以随便选，我不是很在乎。”

    徐长青反问：“如果我的选择是，你们八个从道场里滚出去，你也不在乎？”

    似乎没料到徐长青会这样回答，冈田一愣：“有胆色，希望你的拳头和自信心一样硬。”

    徐长青不再回答，慢慢沉下马步，拉开拳架。而新川组打手们则发出一阵哄笑。

    “你最好老实点跟我们走，”冈田再度威胁兼劝说，“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只是有位大人物想跟你聊聊。聊完还送你回来，不动你一根头发。但如果你不识相，那结果可就难说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半个字都不相信，”徐长青摇头说，“比赛之前亲自上门堵对手，这种不要碧莲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信用可言？跟了你们走，路上多半是扔进石猎湾里喂鱼，我说得对不对？”

    “你很聪明，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冈田露出慑人的狞笑。话说到这份上，他终于放弃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一起上，”他命令那些手下。

    八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加上冈田，呈不规则的圆形撒开了包围圈。他们摇晃着手里的器械，jian笑连连。徐长青吸一口气，慢慢平复情绪。要冷静，他告诉自己，你也不是赤手空拳。

    从苦小牧混混手中缴获的银骷髅甩棍就在脚边。徐长青以脚尖挑起，手腕一抖。甩棍利落地滑出，卡槽发出清脆的一响。看着对手们步步朝自己靠近，他边拿甩棍轻敲手心，边使用语言战术：“九个打一个，还带着棍子，这就是新川组空手道的精髓？或者说必胜奥义？”

    “闭嘴！谁说过要跟你讲公平？”走在最前的那个新川组员吼叫着回答。

    嗖的一声，徐长青的甩棍如灵蛇窜出，点在那人喉咙上。“这是给你的教训。没有咬人的实力，就别学狗叫唤。”他点到即止，似乎只想教训教训那组员。然而喉咙毕竟脆弱，那倒霉的家伙生生挨了一击，已经痛晕在地上。

    “好家伙的，大家一起上，围死他！”

    组员们举起家伙一拥而上。徐长青脚下游走，甩棍飞窜，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只听啪啪啪一连串响，木刀、棒球棍、铁管什么的纷纷掉地。“好痛！”“哎哟，我的手！”一众新川组打手们纷纷惨叫。有一个折断了手指，另一个捧着弯折的右腕。

    直到目前为止，冈田隼人并未出招，一直在旁观战。“你的短棍练得不错，出招挺快。”他评价说，面上毫无表情。

    “打狗就得快。”徐长青以毒舌回敬。

    冈田嘴角抽了抽，命令手下：“不用抓活的了，杀了他。”

    丢下棍棒，战斗力尚存的五个新川组员各自抽出短刀。断指断腕的那两个把地上痛晕的同伙拖到墙边，在一旁观望。

    徐长青冷眼四顾，摆出迎击的架势，脚下飞快移动。

    五个打手握着短刀分三面逼近。他们身穿插有陶瓷板的战术背心，裤子上扎着踢球用的护胫，脚上靴子也十分厚实。统一制式的短刀磨得十分锋利，寒光闪闪。

    动起来。徐长青回忆起古山龙指导他如何打破围攻。永远不要让你陷入几面同时对敌的情况，确保敌人只能从你防守最严的方向发起进攻。这些话被老头在耳边灌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啰嗦，但真的很有用。

    不等打手们靠近，徐长青已经闪身跳开。他举起甩棍挡住某人砍来的刀，侧身躲过另一把，顺便绊了对方一脚。用力挥砍的打手脚下踉跄，和同伴们撞成一团。徐长青朝他后脑勺补上一棍，那人闷哼一声，如木桩般栽倒。这时又有个组员冲过来，挥刀往徐长青脸上猛砍。徐长青低头闪过，顺势一拳打在他下巴上。那人惨叫一声向后就倒，似乎咬到了舌头，满嘴是血。

    这时三个撞成一团的新川组员才刚刚爬起。徐长青踢飞其中一人的短刀，猛烈一棍抽在另一人脸上，把他打昏。短刀被踢飞的家伙叫骂着冲上来想施展擒抱，徐长青后退，闪开他的手，然后一棍敲在对方膝盖上。最后一个打手闷头冲来，双手持刀突刺。徐长青向后疾闪，于是那个擒抱不成，一瘸一拐的家伙便倒了大霉。那猪突猛进的一刺正好扎上他前胸。磨得极锋利的刀刃毫不费力地贯穿了战术背心，穿过陶瓷板之间的缝隙，刺透胸膛，血淋淋的刀尖从后心冒出。

    不慎杀死同伙，倒霉的新川组打手大吃一惊。还来不及拔刀，徐长青已经一棍戳中他脖子根。这人痛得脸都青了，捂住脖子在地上打滚。

    转眼之间，五个人不是倒地丧命，就是失去战斗力。冈田隼人吐了口唾沫：“没用的东西。”随即从后腰拔出一柄短刀。

    徐长青冷漠地看他一眼，银色甩棍抖得笔直。

    出乎意料，冈田没有向前，反而后退。“你以为自己很能打？但这个世界，是靠这里的，”他阴阴地笑，指一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冲身后一招手，“带上来！”

    门外又进来两人，手里还挟持着一个小姑娘。她扎着双马尾，两眼泪汪汪的，看起来似曾相识……仔细回忆了一下，徐长青想起来了，是在山下小酒馆“汀”里见过的，店老板松村的独生女儿小汀。

    “怎么样，丢下棍子投降吧，不然你这位朋友，可是会遭罪喔，”冈田洋洋得意地吩咐两个手下，“刀。”其中一人立刻举起手里小刀，搁在小汀脸上。“多嫩多漂亮的脸蛋，一刀划下去，可就全毁了。这可全都是因为你喔，你摸摸自己良心，过得去吗？”冈田笑得贱出油来，“赶快投降吧，我保证她平安无事。”

    徐长青脸色更冷了。“你敢要挟我？”他瞪着冈田，眼里燃烧着无声的火，“你明白这样的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