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11章 步步紧逼 （7）
再想想周玉洁连续上班加班疲惫不堪的样子，她又觉得多少有点不忍。【】 还是陈赫然聪明，虽然院里很多职工背后说他不学无术不干工作，说他光知道喝酒打麻将，拜干爹巴结领导，说他心黑手长脸皮厚，但他今天明明是向着自己的。 不过，陈赫然在给穆东阳打电话时，仅仅看了看自己的请假条就随口编了那么多话来黑周玉洁，远比自己要无耻 武莺想着想着，好像觉得今天的故事还没有算完，就拨通了孙正光的电话： “喂，你嘛，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电话那端，孙正光急忙说： “我在开会，稍等” 没多大会儿，孙正光用一个很少使用的手机号码打过来了，他急急地小声说： ”宝贝，你胡扯个啥？“ 武莺就是想撒撒娇： ”就是嘛，我要给你生个孩子，那样你就不会整天见不到影子了“ 孙正光有点慌： ”宝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谁欺负我，我今天请假科主任不准，我的脚还崴着了，疼死我了“ 孙正光关心地问： ”不是跟你说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找穆东阳吗？请掉假没有？“ ”当然请掉了，是副院长陈赫然帮助请的，穆东阳等于是他师傅，他帮我请穆东阳肯定会答应的。“ 孙正光似乎对武莺说的这个”科主任“很感兴趣： ”你们这个科主任是谁，这么牛？我的宝贝请个假还不准？“ 被孙正光哄着，武莺好像很享受。她没好气地说： ”我们普外科主任周玉洁，连我们院长穆东阳也怵她几分，今天她嫌我请假多了，让我找院长去审批。我跟她吵了几句，下楼时崴着脚了。“ ”疼得很吗？“ 见孙正光这么关心自己，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多了，一点点疼，没有大碍，这会儿好点儿了。哎，我还要给你说，我们这个科主任周玉洁，就是你们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林桐的老婆，找理由你给我开除他“ 孙正光可能觉得有点扯，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宝贝，你以为这县政府是咱们的杂货铺，说开那个伙计就开那个伙计？“ ”县长是老一常务副县长你就是老二，怎么不能开一个办公室主任，还是个副的？“ ”咱凭什么呀？“ ”就凭他老婆欺负你老婆“ 武莺说话时自己也认为是半真半假，她一方面确实从内心里对周玉洁林桐夫妇非常佩服，另一方面又确实对周玉洁没有批准自己续假耿耿于怀。 眼下，怎样悄悄地既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自己跟常务副县长孙正光亲密无间的关系，又不至于让自己家里的老爸老妈脸上挂不住，是这个小县城的女护士最高的思维水平了 电话那端，孙正光有点儿急了： ”宝贝，我还正在开会，长话短说不能老絮叨了，既然请好假了，你明天一早就去省城吧，我去省城开会明天下午报到，到时候咱就碰面了。“ ”知道了，这一次你得陪我多逛几个地方啊“ ”好的好的，这一次我不在会上住，天天晚上陪你。你找个好点儿的宾馆开个好点儿的房间，钱不是问题，我们……。“ 说到这儿，武莺有点儿娇嗔： ”知道知道，一给你说正事儿你就想着上床“ 孙正光随口关切地问： ”你下面脚还疼吗？“ 武莺早已沉浸在这种幽暗暧昧的氛围里，羞羞地说： ”只要你的下面到时候别掉链子就行了“ 武莺走了以后，周玉洁的心情很复杂。 她一边在为武莺的不可理喻生气，一边还担心着武莺别真的身体有什么毛病。 她打开电脑，把普外科全体医护人员共计27位同志的健康档案调了出来，想再分析分析，特别是想看看武莺的身体健康曲线。 为科室的每一位同志建立身体健康电子档案，是周玉洁关心职工的一个创新举措，在全院60多个临床医技和行管科室中是唯一的。 作为工作极其投入的临床专家，周玉洁深知生命健康来自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日常的监测管理。她在工作之余，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设计了一套个体健康管理的曲线模型，在其中为科室的每一位同志搭建了健康管理空间，把同志们每年的健康体检疾病就诊和生理信息纳入其中，系统就会自动分析个体的健康趋势和健康警示。 为了建立这个身体健康曲线电子管理系统，她曾经专程到省城母校请教过老师，老师非常赞许，鼓励她作为一个重要的课题认真研究，以期造福社会，让更多的人受益。 在武莺的健康空间里，周玉洁没有发现她的身体有任何异常，血压心率大生化肝胆肾等等主要指标全都正常极了，她刚才说的什么高血压心绞痛毫无症候，而且，按照这个身体健康曲线电子管理系统模拟提示，她至少在三五年的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出现上述症状。 周玉洁看了，既为武莺健康的身体高兴，也为她屡屡以瞧病为借口请假而生气 唉，算了，她毕竟还年轻，只要她闹得不是太过分，找机会再找她谈谈。 周玉洁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累得酸痛的腰，伸展伸展累得僵硬的胳膊腿，想去病房看看自己刚刚做过手术的几位病人。 她并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悄悄向她笼罩过来。 刚才，当陈赫然打来电话说武莺晕倒要请假的时候，燎原医院的院长穆东阳正在自己的办公室，跟淮堤新星辰医药公司副总经理王天兵谈“事儿”。已经是月底快要到月初了，王天兵必须尽快把自己在燎原医院推销的药品耗材的回扣送出去，但是3月份的统方信息还没有拿到手。 没有这些统方信息，他就不知道谁用了他的多少东西，他“论功行赏”的红包根本就无法送出去。 他心里同样清楚，这些统方信息，看起来是医院的信息中心药剂科设备科财务科等科室在统计，但是，这些科室主任无不看院长的眼神行事，而且，这些信息连同高值耗材大型医用设备的使用信息的提供，都必须得到院长的点头甚至合成。 再者，随着国家打击临床使用药品耗材设备的统计信息特别是处方统计信息俗称统方的力度不断加大，统方行为的风险在加大，而药商为得到这些统方信息的成本支出也跟着水涨船高。 过去在医院送红包的时候，王天兵本人或者安排“业务员”都是一对一面对面地送现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为医院的这些院长科长科室主任医生管理人员分别在银行开了账户，每月月初往上面打钱就行了。 但是，往谁账户上打多少钱，依据仍然是这些临床使用药品耗材设备的统计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