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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敢动!”冬梅厉声喝道,立即掏出怀里的萧王爷事先留给他的王爷金令,大声说道,“萧王爷令牌在此,见此令如见王爷,王爷没说放,你们谁敢放嫌疑犯?” “你……”高祥看着冬梅,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王府侍卫竟然会拥有王爷金令,还真是让人有些无语。 两批人马正在天牢僵持不下时,蓦然,天牢入口的走廊处又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众人回睨视线,见到一袭藏紫色锦袍、头戴紫金冠的俊美王爷在旁边一位刑部官员的陪同下,带着一行侍卫迅速地来到了天牢里。 看到混乱的场面,萧绮枫直接拉下了俊美的脸孔,喝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回禀王爷,内府的高祥大人是来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属下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高祥大人正准备离开的。”冬梅揖拳言道。 “哦?是这样吗?”萧绮枫朝着那高祥望了过去。 高祥看了萧绮枫一眼,脸庞上微微有些烫感,自知再留下去也没有好处,随即低睑下视线,“是!下官这就准备离开。” 萧绮枫脚步微移,正在挡在了高祥的身前,语气平稳中带着不可轻视的傲佞与威信,“高祥,你手上的谕旨已经作废,皇上已经收回成命,此后宫连环杀人案由刑部协助本王全全负责,内务府及其它任何人都无权擅自处理!”接着,萧绮枫手臂一抬,“把你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高祥犹豫了,一张俊脸庞再次渗出了丝丝汗渍,还是双手将那份未有贴出去的通缉告示交给了萧绮枫。 萧绮枫拿着那封告示,随即摊开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将那告示对折当场撕掉了…… 萧绮枫一面撕,一面说着,“文采不错,字斟句酌,很有学识,只是,这样的告示没有本王的命令,你怎么也敢发呢?本王真是很讷闷呢?高祥!”那份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严重的阴火,很快将那撕成屑的告示朝着他的头上撒了过去…… 惊弓之鸟 一片白色带字的雪花纷纷而落,像一份羞辱让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内务府官员的脸庞红得像番茄,心战怵怵。 “还处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萧绮枫的面孔阴冷地难看,视线如铸地平视着前方。 “是,萧王爷。”高祥朝着萧绮枫鞠了一躬后,快速地带着自己的人马撤离了这天牢。 刚才这萧王爷生气的样子把天牢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就连那大牢里的燕美雪也惊异得不敢再呼救了。这个萧王爷看着真是太冷艳了啊! “李谦!顺着高仿绣花鞋查下去,是一定会有结果的,这女人就交给你了!撬开她的口!”萧绮枫冷冷地吩咐道。 “是,王爷,李谦一定竭尽所能,让她招供!”刑部的李谦答道。 “那就这样,有了结果再来向本王汇报。”萧绮枫说罢,将手揖在身后,瞅了眼旁边的女侍卫,“冬梅,随我来。” 很快,萧绮枫便出了天牢,来到一处僻静的柳岩河边处,身后跟着的女侍卫也很快地跟了上来。 “刚才……你的表现不错。”萧绮枫淡淡地笑了下。抬起脸庞,瞅着这侍卫,一张俊颜上透着惑明惑暗般妖孽的笑意。 “多谢王爷夸赞。”冬梅低睑言道,沉默了一下,想到什么事情,又言,“王爷,那宫女怜儿在昨夜受讯后,不知何故便投河自尽而死,冬梅担心情况会生变。” 萧绮枫倒没有很惊讶意外的样子,忖跺了几步说道,“这件事情,李谦向我汇报过了,说那孩子自摊上这事后不堪压力自杀,倒也是可惜了。现在问题关键是冷宫那个扫地的老宫女阿福的情况。” “阿福得知侄女去世的消息后,便哭了一晚上,说什么是她害了她侄女!”冬梅言道。 “嗯,等她情绪稳定些了,我再提审!这此时要多派人手密切注意阿福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即来报!”萧绮枫交待道。 “遵命!”冬梅答着。 倏地,萧绮枫狡黠地笑了笑,黑瞳仁里透着一股诡诈的光芒,话语轻悠,“有一种方法倒是可以一用,你去试试那个阿福……” “王爷的意思是……” “过来……我教你方法。” 冬梅附耳过去,萧绮枫侧过身子,很快轻语着什么,听得那冬梅眼眸子一亮。心底暗叹,真是高招啊! “呵呵,这招就叫‘震魂讹诈计’。”萧绮枫说完,抬起头来,远远地便看到一行御林军朝着这边走过去,本来是不经意的一睹,扫到那最后一人,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距。 呃……这小妮子竟然还在这里?萧绮枫嘴角勾勒着笑意,“那就这样吧,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下。” 萧绮枫说罢,也快速地朝着那御林军队伍走去。冬梅远远地看着他朝着那队伍走了过去,心底是再明白不过了,她的这个王爷的心已经被一个女人给牢牢地占据了。一份失意掠过了眼睑处,再瞅向他处时,竟发现一份目光也紧紧跟随了过来。 那内务府的帅哥高祥朝着她走了过来,“冬侍卫,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冬梅答道。 “不,你有做,你没有把我想释放嫌疑犯的事情告诉萧王爷,这已经算是帮了我大帮了。”高祥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女侍卫。 “说什么呢!什么帮你的忙,我是王爷的人,只会帮王爷做事。”冬梅霎有些淌红了脸孔,之后快速地闪过神去,“高大人,没什么事,本人告退了。”很快离开这柳岸之地。 高祥望着她的背影,眼眸子幽暗地沉了沉,唇角紧紧地抿了抿,一道细若纹声缓缓地逸了出来,“萧绮枫……你不会永远都这么得意的……” …… “站住!”萧绮枫瞅着他们,霎时喝停了这队正在巡逻的御林军队伍。 “参见萧王爷!”领头的御林军侍卫见是萧绮枫,赶快施礼道。 “最近皇城的守卫一定要加强哦!”萧绮枫言道,目光故意朝着最后面瞟去。 “是,王爷。”队伍齐声喝道。 燕飞秀站在最后面看到那萧绮枫竟然望了过来,不由地把头低得更下了,这该死的萧王八,怎么这么冤家路窄啊!怎么办,若是让他认出来了,准又要被他抓回天牢了。 燕飞秀站在原地,手心都攥着汗渍,看到那萧绮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越来越近,手心里的汗也渗满了。 萧绮枫从队伍头走到了队伍尾,看着那头低得非常下的她,他平视住视线看着全是她那束起成男式头冠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不禁觉得好笑,就这么怕见他吗?小秀儿…… 燕飞秀低着头,视距里看着的全是停留在面前不动的一双脚,哎哎哎,怎么还不走啊!真是烦死了?难道被认出来的?千万不要认出来啊!那个天牢打死她都不想再进去了。燕飞秀想着头又低了数分。 忽而一双重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萧绮枫笑言道,一阵坏坏的心思透在那俊邪的脸庞上,如妖似孽。 燕飞秀差点没被他一把掌给拍晕了,木然又反射性地答了一个字,“是。” 萧绮枫看着如此如惊弓之鸟的她,就想多逗弄几分,“年轻人,看着很温顺啊!要不要过来作本王的随身护卫呢?” 燕飞秀一听,马上把头摇晃了两下,开什么玩笑,做他的侍卫,那还叫不叫人活啊! “真可惜,那算了,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了。”萧绮枫笑了笑,松开了按住她肩膀的手,此时真是很想看一下她的表情,到底是怎样地一副“惟妙惟肖”的貘子呢?呵呵。 “你们去吧!”萧绮枫说着,也转过了身去,朝着另一边的方向而走。 走在最后面燕飞秀看着离开的萧绮枫,眼眸子倏地也沉了沉,这家伙好不容易让自己给撞上了,哼哼,她肯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而且从他身上拿了那王爷令牌也就可以出皇城了。真是一举两得啊! 燕飞秀准备在人少的地方向这萧王八下手先暴揍一顿再说。打定这主意,燕飞秀已然脱离了那御林军的队伍,偷偷地跟上了那萧绮枫。 结果,这一跟就直接跟到了傍晚,这家伙仿佛天生就是跟她在作对似的,不往那人少人偏僻的地方走,专朝着那人多人热闹的地方去。害得燕飞秀一路也跟得辛苦,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而且他好像很闲,特地在皇城转悠了好几圈也不见在做什么正事。 这什么破王爷,天生就只会吃喝玩乐,还不如那鸡窝里的凤凰啦!燕飞秀很自然地将萧绮枫和那凤凰对比了下,这个就大大折扣了。不行,一定要找机会揍他一顿,打头打脸打身体,啥地方都要打!咦!对了,干脆趁天黑了,拿个黑袋子朝着他脑袋上一套,来一顿黑揍得了! 说干就干,燕飞秀立即想方设法从某屋子里偷出来一张大床单。 “哼哼!萧王八,欠她的这一次可要你好好地还回来!”燕飞秀说着将那秘密武器紧紧地抱在了臂弯里。 夜风萧瑟,明月悬空,一片柔光洒在这皇城里带起轻袅神秘魅惑的气息。 燕飞秀一路尾随跟着萧绮枫又回到那天牢旁边不远处的刑部御堂里,只不过,燕飞秀没有在御堂里面,而是伏在那屋顶上,小心翼翼地搬开一片砖瓦,准备趁着机会就下手。 从那缝隙里透过视线进去,燕飞秀看到萧绮枫刚坐下不就,那端起的杯子里的茶都还没冷,就看到那侍卫冬梅带进来一名哭哭哭啼啼,神情沮丧的老宫女。 这是干嘛?莫非是在审案?燕飞秀索性伏下身子偷听他们的对话。 “王爷,人带来了!”冬梅看着那跪拜在地上的阿福。 “阿福,这是你最后一次陈述事实的机会,之前你所说的,本王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希望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不要再犯糊涂了。”萧绮枫语气很缓慢,一面喝着茶,一面说着话,看着神情闲适,淡若清风。 “我愿招,我什么都愿意说!”阿福答道。 萧绮枫笑了笑,看来那一招果然管用。原来,他让冬梅所做的事情就是……在这老宫女的饭菜里下毒,然后故意又放了一只饿猫进去,猫儿饿得很就偷吃了那些食物,结果当场死在那阿福的面前。这一震魂讹诈计霎时是将那阿福给震惊住了,骇得她坐立不安,整天担心有人来害她。 之后冬梅奉命去提审她时,她便当场愿意全部招供,只要保住她的安全就行。冬梅见她果然中计,于是就将她直接带到了萧绮枫的面前。 “说吧!谨妃是怎么死的?”萧绮枫问道,一张俊美的脸庞上透着股邪魅的光彩,那眼梢微微上翘,带着缕勾人的魅惑感。手指轻动,刮着那茶叶子,带起那轻盈的悦耳声音。 那躲上屋顶上的一人看到这一幕,眼眸子沉了沉。萧王八这家伙还真是在审案啊!燕飞秀眼眸子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意。想到那冷宫里的谨妃娘娘手中拿了一只高仿的鞋子,却也死于非命,这件事真的很蹊跷。 燕美雪已经被抓了,若是能从她口中套出事实那才是关键所在,怎么他会去审这个老宫人呢?这老宫人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燕飞秀眼底透着层迷雾,这就像是层层的谜,只能顺着这案件一点点的进展,多跳了一个坑都似乎会让这事情朝向另一个偏的方向走去。 燕飞秀一面想着,耳里也听着眼底也看着萧绮枫的断案经过…… “我侄女怜儿来宫中做宫女不久,老奴那夜是准备过去照顾她的,给她讲讲这宫中的规举和做人的方法,可是那夜老奴吃坏了肚子,犯腹泻就没有去她那里。夜里又肚痛难忍,上茅厕时,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敲击声音。” “老奴就壮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瞅到那谨妃娘娘的冷宫窗户处有一道褐色的影子一晃而过……接着老奴非常害怕,也没敢大声嚷嚷什么,随即就赶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窗给关好。”阿福说罢,一边抹着泪,一边言道,“老奴一辈子信佛……可确实没想到那夜谨妃娘娘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连累了怜儿,若不是老奴让怜儿说谎做假供词,她也不会死啊!这孩子从乡下过来,天生就单纯得很,哪里见过宫中这些事情,她死得真是太冤了,老奴真是没脸向她的父母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