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潇湘又远行

    展云霞的大哥很稳重，站起来郑重给叶天道歉，说二弟刚刚闭关，可能需要些时日，还望叶兄弟你不要见怪。

    喝酒，吃饭，正式相见，一切都很温馨。

    饭后，展锋直接就将叶天拉上了，去了他所住的地方，走前还信誓旦旦地给jiejie作保证：放心，我保证晚上将哥哥送客房好好休息，这会儿是学艺时间，请勿打扰！

    将叶天直接绑架！

    进了展锋的大房间，展锋给叶天展示了几乎他所有的器物，这些器物比起展飞曾经的器物房显然大有不如，但有的东西还是让叶天很吃惊。

    比如说他在这些器物中发现了一个人形器物，展锋在这人形器物后面塞进一块灵石之后，这人形器物居然变成了展锋的模样，而且开口说话，声音与展锋一模一样，他说的是：叶天哥哥，晚上好！

    “这做什么用的？”叶天拍拍这个人形器物的肩头，至少他想不到这能做什么用，如果说拿来迷惑敌人，这也太儿戏了些，随便什么办法都可以做得更好。

    “这是那年拿来糊弄mama的！”展锋脸上露出点调皮的表情：“那年我要去东山，mama不要我去，说她一个人在家，父亲闭关了，也没个人说话，我就做了这个玩意儿，悄悄放在mama房间，让他陪着mama说了一个月的话。哥哥，这在你看来是很儿戏，但也是一个小小的心意……”

    叶天微微一愣。指指旁边的另一样东西：“这东西呢？不仅仅是护身甲这么简单，你想让它做什么？”

    “攻击！”展锋道：“我希望赋予它自主攻击的能力，在关键的时刻能够与我形成合力。但它的能力还太弱。”

    叶天一样一样地看下去！

    这里面的东西大多稀奇古怪，有一双奇特的鞋，里面加了提升速度的奇石，穿上速度可以提升。

    有一双奇特的手套，里面含有增加力量的东西，穿上力量可以提高三成。

    有一幅奇特的眼镜，戴上可以透过虚空看到隐形的物体。

    ……

    这些东西全都没有多大实效。因为遇到对手一强大，所有的东西全都白费。

    “哥哥。爹爹和哥哥都看过这些东西，都笑我幼稚，在哥哥你的眼中，这当然更加幼稚。要不，咱们还是别看了，你看得太仔细，我都没什么底气了。”展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好吧！”叶天道：“来，咱们坐坐！”

    他在外面山坡上坐下了，展锋也在他旁边坐下。

    “你的设计一点都不幼稚，至少我没有看到幼稚，我只看到惊喜和感动！”

    这是叶天的第一句话。

    展锋的眼睛猛地亮了：“哥，你真的这么认为？”

    “器之道。变之道！器为人用，你做出来的东西虽然无法体现器道的造诣，却将变之一途体现得淋漓尽致！这已经很难得。更让我感觉感动的是……他！”

    叶天的手指指向最开始的那个人形器物，那个人形器物还静静地站在夜色中，没有人跟它说话，它就不说话。

    “为什么？”

    “因为你能想到为母亲做一件器物！”叶天道：“如果我早一天遇到你，如果我有你这份心意，今日的叶家山。也该有一个叶天能陪着父母亲人说句话，可惜我做得不如你！”

    “哥哥。你……你太客气了！”展锋的脸都红了：“你怎么能拿我跟你比？你是那么了不起的人！我只是一个没出息的三流角色。”

    “三流？没有谁规定谁该是一流，谁该是三流！”叶天道：“接下来的时间里，咱们可以交流交流……”

    叶天在展家山庄住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和展云霞逛遍了山庄的山山水水，偶尔有一次逛到展飞所在的山谷，他清楚地看到了展飞，一看到他们过来，展飞第一时间消失。

    他并没有闭关！

    这一个月里，叶天几乎天天都与展锋交流，展锋很活，很放得开，时时拿个小玩意儿跑去找叶天，三颗脑袋并在一块儿，谈笑风生，不仅仅是各位长老，就连展氏家主都轻轻摇头。

    说真话，他真的有心想让展飞跟叶天交流交流，展飞才是该交流的人，以他对器道的精通，如果能与叶天交流，或许真的能让展氏器道百丈崖头再进一步。

    展锋虽然也是展氏中人，但根本是小儿心性，器道纯属胡闹，早已被家主订在“不成大器”的柱子上。跟他交流能有屁用？

    这是长辈的想法与希望，但晚辈不跟他们一条裤子又奈何？

    该交流的展飞依然放不下当日跟叶天的芥蒂，依然抹不开器道绝顶高手的脸面，以闭关为由拒绝与叶天见面。

    不该交流的展锋天天跟他交流，哥哥哥哥的大老远叫，白天黑夜一块儿混。

    行了行了，提升不了器道修为，就提升一点亲戚间的情份吧，这也算是家主家母的无奈选择。

    所有展氏中人全都对展锋不看好，当然更加不认为一个月的时间能改变什么，器道博大精深，穷一生之力都不能一窥秘境，焉能通过一个月时间改变多少？

    其实展锋自己呢？同样不认为自己能改变多少。

    这一个月时间里，叶天其实很少跟他谈器道，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叶天跟他谈的最多的是气机，石头的气机，天地的气机，“和谐”、“五行六合”这两个词儿是他听得最多的，为了验证和谐，他们甚至专门跑到河边去看鱼儿，跑到山顶看月亮，展锋一直以为叶天只是跟他比较亲近。所以才在他面前很放得开，他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叶天和他并肩站在展家山最高的山顶。叶天告诉他的一句话。

    在没有第三人，连他jiejie都不在身边的时候，叶天告诉他：“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初步知道了什么叫和谐，什么叫五行六合，知道什么叫器性如人性，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告诉你这些？”

    展锋的眼睛亮如秋水：“因为哥哥要告诉我器道最基础的东西，要筑牢我器道的根基。”

    “这是器道的根基。却也是器道的巅峰！”

    展锋心头大震，器道的巅峰？

    “器之道，博大精深，穷一生之力而行。实不为过，然，纵然器道站在最高层，依然是万变不离其宗！”叶天道：“器性如人性，炼器若炼心！十字而已！”

    “器性如人性，炼器若炼心！”展锋反复沉吟：“哥哥，我还是不太懂。”

    “知包容懂融合，器成！心境通达，器灵！不局常规。器变！”

    展锋眼睛大亮：“哥哥，我懂了！心境通达，不局常规。精研自然大道，融合天地千机，方是真正的器道大家！”

    “是！奇才易得，心境难求！”叶天轻轻拍拍他的肩头：“我有器诀一部，得之偶然，今日转赠于你。”

    展锋全身一震。一块白玉佩在他灵台绽放。

    源天诀！

    周天诀！

    顺天器法，逆天器法。通天器法，诸天器法！

    天啊！展锋完全呆住。

    他是器道名家子弟，他家传的器法最多到达通天器法顶关，而且通天器法之中，还有诸多残缺，诸天器法，整个天下皆无，相传诸天器法早已随着一代器法天宗的毁灭而消亡，再也没有流传于世！

    “记住！”叶天的声音飘然而来：“收敛锋芒，精研大道！”

    “是！”

    展锋在这座山峰之上开始了打坐！他这一座整整坐了三个月……

    叶天踏下悬崖，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他身侧：“你真的传给弟弟你扬名天下的器道了？”

    当然是展云霞，展锋以为旁边没有人，但叶天当然知道，旁边还有他jiejie展云霞。

    他也没有打算瞒她：“算不上传授，只是交流。”

    “客气什么呀？在我面前还客气！”展云霞抿嘴儿乐：“你是他姐夫，你的器道传他我还不乐意啊？”

    “真不是客气！”叶天道：“这一个月，他有收获，我同样收获很大，我传给了他一些东西，他可能传给我的东西更多。”

    这话展云霞当然不信，但这却是实话。

    器道，展锋基本上谈不上道，但他的奇思妙想，五花八门的设计却给了叶天很多眼前一亮的灵感。如果说万古器诀给了他器的深度的话，展锋无疑给了他器的宽度。

    展云霞乐了：“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害怕他叫你师傅，让你这个姐夫不好当，没事儿，你还不是传授了我大道经天的道家神通，还不是依然将我这个可怜的徒弟天天按着弄，也没见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吧……”

    信号收到！

    叶天将她抱起，一个转身就进了云霞阁，下一刻，大床上再度传来展云霞的呻吟声。

    清晨，叶天终于说出了那个一直徘徊在嘴边的词儿：“我要走了！”

    展云霞深深地吻了他，紧紧地抱了他，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我知道你的路不在凌波，去吧，踏上你的路。

    没有道归期，没有说牵挂，她牵着小星星的手送他到百里外，站在山坡上向他挥手道别，她脸上依然有美丽的笑容。

    ……

    叶天直接飞向西北！

    穿大海，过沙漠，跨千山万水，前面就是大沙漠中的那棵万象菩提。

    菩提树下，一个胖子一见他就大骂：“叶小子，他娘的说三个月，你还真的就是三个月，硬是不早到一天，有没有给我带点rou吃？”

    叶天愣住，见面要吃rou？

    这还是修行人吗？

    “你是不知道，这老光头穷得要命，什么都没有，本少爷我硬是在黄沙里陪了他整整三个月，吃的东西怕是还没有你小子这三个月玩的女人多，天理啊公道啊，rou呢？”

    “rou？你还是自己将自己的手臂啃了吧！”叶天目光射向前方：“大师呢？”

    “他躲在菩提树里面去了，硬说什么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老子卷起袖子打算帮他将破庙重新修一修，他居然不让，我日！”万方大骂：“好吧好吧，咱们出发，一路上打鸟吃！”

    你该说去哪里了，叶天提示。

    “自然是秦皇域！”万方道：“除非你乐不思蜀将几个小妞儿全忘了。”

    秦皇域？几个小妞？

    叶天跳了起来，她们都去了秦皇域？也是，他在凌波域闹出这么大动静，几乎天地皆知了，如果他们在凌波域，总也得来个信什么的，他们整个的就如同人间消失，显然不在凌波域。

    万方给他解释了。

    君龙飞，龙八他们，当然还有水逍遥、烟雨这几个小妞，另外，还有千刀万斩，提起千刀万斩，万方添油加醋地说这小子现在看起来都不象个人，连老和尚提起他都直摆头。

    他们几个人从这里经过，刚好赶上心海生波，老和尚就将他们送出了凌波域，走的是另外一条非正规的路，多少有点类似于咱们曾经走过的那条逆圣道。

    事情有趣了！

    一直是叶天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现在轮到他们了。

    他们进入神灵境，与以太子为首的大部队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走正规的入秦皇的路，现在也实现了殊途同归，而叶天与万方，原本就是不依常规的人，当然也得走！

    临行之际，万方朝上面的菩提树大喊一声：“哎，老和尚，咱们要走了，你不送点什么？”

    德行！

    树上飘飘而下，是三片树叶，叶天手一抄，这三片万象叶分别是静叶，动叶和一片残叶。

    什么意思？

    “再会，大师！”叶天微微一鞠躬，踏上万方的万象金轮，哧地一声越过一片破败的广场，和前方同样破败的昔日万象阁。

    万象金轮已经有了变化，速度至少快了十倍，四周的流光却已不见，以叶天的神目依然能看到极清晰的四周场景，场景前十个时辰半点都不变，以如此高速飞行十个时辰，可见这沙漠之大实是匪夷所思，沙漠一过，前面是一座巨大的海。

    万方自恃跟老和尚时间比较长，给叶天介绍说这就是心海。

    哧！万象金轮射入心海，又是恐怖的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之后，心海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