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孤独
“是！”众侍卫同时应了句，这时打头的侍卫才跪前一步道：“回主人的话，莫晨阳本未出手，但他一定要经过永玄宫，说如今这是唯一一个可以通往御淑院的路，还说如果误了他救安姑娘，让她成了碧国的姬妾，太子殿下将会治我们几个的罪，将我们五马分尸……还说，说……连永玄宫都将罪及！” “安姑娘？何时被赐到了碧国？难道被太后送给了碧国太子……”邵向天震惊的低语，转头望着独孤永智，他深知安若凌在主人心中的位置，果不其然，独孤永智已握紧了拳头，呼吸沉重起来，冷声道：“来人，摆驾御淑院！” “主人，万万不可！”邵向天大步跨到了独孤永智的面前，伸出双臂挡住了他的道路，态度坚定的道：“太子*宫出门，经过了永寿宫就离御淑院不远了，莫晨阳为何舍近求远从我们永玄宫路过，这其中恐怕有诈，主人一定要冷静！” “如果是太后下的旨，莫晨阳是不可能闯的进御淑院的，他救不出若若！”独孤永智低语，他可以想像御淑院被围成怎样的铜墙铁壁，假如太后能从太子的身边将安若凌赐给了碧卫太子，那肯定是做了周全的准备。 邵向天冷声打断了独孤永智的话道：“就算如此，安若凌她也是太子的女人，不是主人的女人，太子曾经在众人面前就宣称过，试问主人有何资格去救她，又有何立场？对一个不属于自已的女人，而且有可能给你带来灾难的女人，你应该敬而远之。” “她没有选择权，她是无辜的，本王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独孤永智抬眸对上了邵向天，两人对恃着，谁也不肯相让，四周的侍卫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半晌独孤永智望着邵向天冷声道：“让开，本王说过，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哪怕你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你要拱手相让万里河山，你可知此去……一步错，全盘皆输！”邵向天无比心痛的责问，说到心酸处竟哽咽不能自恃，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这样的主人让他心疼，而又心痛！他湿了眼，痛了心！ 独孤永智没有退缩，迈起脚步侧身走过，不曾去看邵向天一眼，就这样于他擦肩而过，邵向天哭喊一声，扑通跪地道：“主人，若你当真要去御淑院，微臣只能以死相柬，微臣曾经答应过先皇妃，以自已的生命保护着你，让你好好的活着，可是今天你却为了一个女人甘心奉上自已的一切，微臣有心护你却力不能及，只能先行一步，向先皇妃告罪了！” “叩！”重重的一声响，邵向天对着独孤永智的背影叩了一个头，嚓的一声抽出了宝剑，直抹上了自已的颈部，没有半点的犹豫，独孤永智转身，看到这一幕飞奔而来，在邵向天使力的刹那间，伸手抓住了剑身，力道之急，瞬间割破了双手，鲜血顺着剑身直流而下，滴在了邵向天的膝间。 “主人！”身边传来急呼，就连邵向天也震在了当场，双手一软，呆若木鸡的望着独孤永智，热泪滚落。 “你这是何苦？”独孤永智低声轻问，眼中的心痛同时也剌痛邵向天的心，秋棠在一边轻抹着眼泪，邵向天望着他手中的鲜血，声音颤抖的轻唤：“主人！” “本王知道，你是为本王好。你是本王最亲的人，也许此去本王未必能救的了她，也许她此时已被碧国太子染指，可是本王仍抱着一丝希望，在她服下毒药倒地的瞬间，她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而在那一刻我的心似乎也停止了跳动，当她醒来的时候，我曾暗自发誓，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在让她受到伤害，除非我死了！” 邵向天不敢置信的抬头，独孤永智眼中的坚定让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如此伤痛，无悔而执着，不由缓下了态度心痛的道：“为什么？”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让本王暖了心的人！”独孤永智微笑，凄苦中带着幸福，那梅花飘落的宫院，那一双柔软的小手和纯真的眼神，曾经碰触到他的内心，那个从未有人到过的地方。 缓缓的松开了手，邵向天跪坐在地上，慢慢的点头，好似身上的力气已被抽干了一般低沉着声音道：“既然如此，微臣多说无异，一切小心！” “嗯！”点了点头，独孤永智起身，门边的轿子已经到了，邵向天望着他渐渐远的身影，别过脸紧闭上了双眼，秋棠走过去扶着他道：“邵侍卫，主人如此便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来自太子和太后，假如我估计的没错，这一切都应该是一个局，太后欲除主人，苦于没有机会，此时若是主人擅闯碧国太子的居所，掠回了安姑娘，太后自然可向皇上明表，治主人一个扰乱两国和睦，包藏祸心的罪名！” “那……那怎么办？包藏祸心，罪可及死的。”秋棠的脸上血色顿失，苍白的嘴巴颤抖着。 “只有一条路可走，去求皇上！”邵向天的声音悠的转冷，站起了身弯腰拿剑，脚下微一使力，人已纵跃出老远，秋棠双膝跪地，向天叩了个头后双手合十默默的道：“先皇妃，你若泉下有知，一定要帮主人闯过这个劫难，一定……” 御淑院…… 碧卫手中把玩着一块翡翠宝玉，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独孤永智道：“二皇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半夜三更的，不知有何指教？” “永智在此有礼了！”独孤永智面带笑意，微弓了一下手，笑着道：“本王自小就看到碧太子与皇兄饮茶对弈，其乐妙哉，本王最近也迷上了棋局，今日有一棋局，时值深夜也未曾破解的了，突然想到碧太子就在宫内，所以便不顾一切的想来请教一番，希望没有打扰到碧太子才好。” “何来打扰，乐意之及，本王还未曾安寝，既然二皇子有如此雅兴，本王又怎能不陪，来人，摆棋！”碧卫笑着应着声，挥手命下人准备，转过身子伸手道：“二皇子，请！” “请！”独孤永智笑逐颜开显的十分高兴，两人并肩来到室内，下人们已在摆旗了，独孤永智打量了一下房间笑道：“此处御淑院一向都是公主待嫁时居住的，本王来时听说碧太子住在这儿，一直很奇怪，皇奶奶真是老了，安排的不周全，还望碧太子见量！” “哪里话，太后娘娘对碧卫恩宠有加，碧卫向她讨了个太子的侍婢，听说这侍婢深得太子的喜爱，她仍是二话不说便赐给了本王，本王心中不盛感激！” 碧卫笑着应声，眼神却未从放过独孤永智脸上的任何表情，他深知他不是来讨教这么简单，果然没有两句便转入了正题，他虽笑着应答，可实在也在探听着独孤永智的来意。 独孤永智心思缜密，自然听的出他的话头，摇头失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小弟不解风情了，扰了碧太子**，该死，该死！” “无防！”碧卫挑眉轻笑，态度轻松淡然，独孤永智虽未看到安若凌，但是他拖住了碧卫，也稍稍心安了一些，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下了许多盘，渐渐的，天微微有些亮了，碧卫打了个呵欠有些倦意的道：“二皇子，你好像并不是来找本王下棋的。” “哦？何以见得？”独孤永智的心微怔，但是面色仍是保持着平和，碧卫轻笑一声道：“我们共下了七盘，你就已经输了七盘，而且一次比一次用的时间短，可见你的心，并未在这棋上面。” “本王棋艺不精，一早就言明了的，让碧太子见笑了。”独孤永智谦卑的应了一句，碧卫伸手一推棋局道：“也罢，既然你不肯实言相告，那么请恕本王就不奉陪了，天快亮了，本王想就寝了，不知二皇子是否能行个方便。” 碧卫的话已经很清楚了，而话中的意思也明显知道了他的来意，独孤永智笑了笑，双手一弓道：“多谢碧太子相陪，本王这情记下了。” “二皇子如此的费尽心思，不就是等着天亮吗？也难为你了，可是你等的了第一个天亮，等不了第二个，第三个以及无数吧，好自为之吧！”碧卫笑言后转身，独留一抹背影，独孤永智轻舒了一口气，虽然他懂碧卫的话，但是最困难的一夜已经拖过去了，接下来的，他是要想办法让太后收回旨意了。 从御淑院走出来，外面的朝阳已经透过树稍照了进来，天已经不早了，路上的奴才和奴婢们来来往往，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只是他才刚走出御淑院的大门，就被早已候在那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给拦下来了。 “二皇子，这边请……”那小太监弓着身子，低着头，走到独孤永智的面前将声音压的很低，突然从路边迎过来时，也让独孤永智身边的护卫吓了一跳，立刻上前用长剑拦住了他。 “你是何人？”独孤永智皱眉，他可以肯定的说，自已在这皇宫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太监。 “二皇子，我家主人想见见你，劳烦二皇子跟奴才走一趟！”面对着长剑，来人脸色未变，语气也未变，只是抬起了眼眸与独孤永智对望，眼神清澈，肌肤雪白，五官姣美，虽是太监的装扮，但是一看就是一个女儿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