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灵王
冰落和灵王对视了一眼，冰落无奈地摇摇头：“帝王蝎的毒根本没有解药，一只天武镜的帝王蝎的毒就足以使圣元镜的高手丧命，你这是中的玄灵镜的毒，根本没有可能化解这个毒。” “是这样吗。”夜左点点头“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的话就好了。” 夜左的方法无非是把噬辰经开到第六门，可惜的是要想开第六门实在是太困难了，先前开到第三门就已经用了七年，重点是夜左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的那三道鬼门，每次突破自己根本没有察觉。 “你的意思是开启噬辰经吗？”灵王抬起头看着夜左。 “大约是这样吧，不过我已经损失了一颗心脏，现在只能开到第六门才能获得另一颗，可惜我现在只能开到第三门。” “噬辰经本是冥界的功法，如果想迅速提升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你知道怎么提升？” 夜左略带疑惑地看着灵王。 “这个黑曜石巨柱下压得噬辰经我早就看过几百遍了，不过有一部分贯穿在我的身体里，你是看不到的，但是我能看到。”灵王顿了顿，然后说道“噬辰经的提升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吸收别人的灵魂，化为冥气储存在鬼门中，你杀的人那么多，但是却从来没有主动吸收过别人的灵魂，所以只有少数灵魂被你的鬼门吸收，化为冥气。”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吸收别人的灵魂？” 夜左感觉到好笑，灵魂这东西看不见摸不到，要说吸收也没有什么技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差不多是这样吧，如果先补充足体内的灵气，还能延缓毒性的扩散。” “说着倒容易，咱们几个谁有能力出去收集灵魂，你被黑曜石压得那么紧，冰落现在和普通人差不多，要等她恢复过来我身体里就只剩毒了。” 夜左感觉要想开启六道鬼门，要杀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多，况且用许多人的生命换自己一条命未免自己也太过自私了。 “其实你可以先吸收掉我的灵魂，你先压制住体内的毒液，等到以后再慢慢开启鬼门。” “你想为我而死？”夜左嘲讽地笑笑“这个我可担当不起，再说我又凭什么接受你的好意，难道就因为我救了你们的妖皇？” “就是因为你救了她。”灵王抬起苍老它的头“你永远都不知道妖皇在我们妖族象征着什么，为了妖皇的性命整个妖族都可以毁灭，但是妖皇必须活下去，因为他们是整个妖族的信仰，一切生命的动力，凡是帮助过妖皇的人，无论是谁，整个妖族也都会为那个人献出生命。” “是这样么……”夜左的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但是这个笑容笑的非常勉强。 现在的皇朝虽然看起来和平，但是还是有许多人想推翻这个皇朝，现在的帝皇并没有妖族的那种信仰力，他们只是统治其他人的工具，根本不会有人为这个皇族拼死作战的。 夜左身为经济大城的城主，他还是经常出入皇殿的。皇殿外面看似繁荣，其实内部一片yin.乱，整个皇族干的不过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收税供他们玩乐，第二件事就是不停地征兵维护自己的地位。 相比于妖族人类的社会只适用于上层社会，想造反的人数不胜数。 冰落听着两人的话也没有出声，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灵王也是自己最忠诚的部下之一，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灵王的生命力其实比夜左还要弱，死亡也许是不过五天的事情了。 “那就这么办吧。” 冰落还以为夜左会纠结一会，甚至她做出了要劝夜左的打算，可是没想到的是夜左果断地答应了，这反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灵王你……” 冰落欲言又止，因为她忽然间看到夜左的表情冰冰冷冷的，这种表情给她的感觉就是夜左现在已经没有情感可言了，但是冰落不知道的是夜左心里其实和她一样难受，毕竟夜左认识灵王已经七年了，这七年两人既有合作也有敌对，夜左直到前几天才知道了灵王的名字。 这一切隔膜都在今天因为冰落彻底打破了，但是没想到的这是生命的交接。 “开始吧。” 夜左说着从自己灵台处召唤出了三道鬼门，此时的鬼门失去了黑色的光泽，灰色的大门出只有几丝黑色的冥气向外流出，完全失去了刚开始气派的样子。 灵王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它又慢慢地睁开了：“这个柱子压住了我的妖丹，我不能自杀，还是有劳你吧。” 灵王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是很难达到，但是他却忽略了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是夜左。 “切，还是要麻烦我。” 夜左说着从背后拿起镰刀，艰难地站起来，但是因为身体虚弱，他又无力地倒在地上。 “冰落，过来帮我。” 夜左冷淡地说道，但是冰落怎么可能帮助夜左杀死自己最忠诚的部下。 “夜左，我…我下不去手。” 冰落的泪水又滑落了下来，现在空无实力的她感觉自己特别的无助，而且周围已经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妖界已经换主，自己曾经的妖族成员能活下来的可能只有灵王一个人了。 “冰落！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灵王愤怒地咆哮了一声，震得整个中央城都震动起来，冰落也是一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灵王。 意识到自己激动了，灵王调整了一下情绪：“我们以前的妖界已经被别的妖族代替了，你身为原妖界的妖皇现在的妖皇肯定不会放过你，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是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换来一个能保护你的人的性命，我即使早死几天也无关紧要，活了几万年这几天算不了什么。” 这些道理冰落听起来都懂，但是她始终狠不下心来。 夜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把我扶过去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你闭上眼睛，我尽快地解决。” 夜左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别人的内心。 冰落听着夜左的话，再看着灵王视死如归的眼神，只能忍住自己不断抽搐的身体，把夜左扶起来，然后走到灵王面前闭上了眼睛。 夜左向灵王点点头，灵王闭上了眼睛，等着夜左的镰刀。 “咱们也认识了七年了，这七年你不生不死地活着也是辛苦你了。” 夜左举起手中的镰刀，颤抖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难受，还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就这样，夜左挥着手中的镰刀砍向灵王的脖子。 但是这一刀下去并没有对灵王产生多大的伤害，只是在厚厚的龙鳞上留下了一刀不深的伤口，一股鲜血喷洒出来，喷溅在冰落的身上，灵王虽然疼痛，但是强忍着没有叫出来。 毕竟他不想让冰落知道自己死的很痛苦。 冰落察觉到有血，刚想慢慢地睁开眼睛，夜左的一只手早已挡在了她的眼前。 “还没完。” 淡淡的一句话让冰落的心猛一颤抖。 夜左一手挡着冰落的眼睛，一手又提起镰刀，向着灵王的脖子再次砍去，利刃划过rou体，只听“当”的一声，镰刀砍在了灵王的骨头上，虽然划过了半个脖颈，但是黑龙的生命力格外的顽强，这些伤害还不足以致命。 大量的鲜血涌出，洒在夜左和冰落身上，把夜左身上原本凝结的血块都冲开了，可是尽管是这样的伤势，灵王也是一声都没有发出来。 夜左打心底敬佩灵王，因为他的衷心，他能为自己的妖皇付出一切。 为了减轻灵王的痛苦，夜左拼尽了全力，向着刚才的伤口用力挥去镰刀，这一次镰刀彻底割断了灵王的脖子，灵王巨大的头颅像是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 夜左虽然那么说，但是却没有把挡着冰落的手拿开，反而把手挡地跟紧了，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在冰落的眼中一股暖流正在流出。 “不要太伤心了，这也是灵王的一个心愿，以后不要回冰雪城了，呆着我身边我有办法能收敛住你的气息。” 夜左其实并不会安慰别人，但是他能感受到冰落的情绪正在慢慢地稳定。 夜左走到灵王巨大的头颅面前肃然起敬。 被人活生生地隔断脖颈，却一声都没有发出，他的忠诚是令人折服的，而人类在忠诚上是绝对比不过妖族的。 夜左拍了拍灵王的头，这时灵王的嘴巴慢慢地张开，一口被咬碎的牙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