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穿长袍的东西
此人还不是别人,居然是白雪。 “你不是生病住院了吗?怎么还满地球地乱跑?”白雪一脸怀疑地问我。 白雪,人如其名,长的比长白山还白,比长白山还高。虽然我跟她同岁,但是站在一起明显错落有致。所以我根本懒得抬头去看她。不过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老妈的同事王阿姨,也就是白雪的mama。她手里还提着不少吃的。 我点头憨笑道:“王阿姨好。你们,也来住院哒?” 我一面说,一面扭头去看大门口,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你们学校就教你这样说话的啊?”白雪低头,假作怒视状态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莫名其妙。心说,我怎么说话了?你们不住院上这儿来干嘛? 王阿姨忙打圆场道:“大羿啊,听说你上课晕倒了。我正好接小雪放学,顺道来看看你。” 说着,她还把手里提的东西晃了晃,就好像是在逗一只泰迪狗做恭喜发财的动作。 我自然不是泰迪狗,所以对她手里的东西不感冒。不过我立刻明白为怎么她们母女俩会知道我住医院了。肯定是老妈接到学校的电话,然后跟王阿姨请了假。王阿姨是他们店的店长。现在出于对员工家庭的关心,又或朋友之间的照顾,故此来医院看我的。至于白雪为什么放学这么早,我就不知道天师附中的规矩了。 我结巴着说:“哦。哦,哦。我想起来,我住五楼,咱们上去坐坐吧” 电梯口围满了人,尤其是一个包扎得跟木乃伊一样的女孩居然没做轮椅,单腿站在我的前面。白雪主动上去扶她,她却摆了摆绑着石膏的膀子,对白雪说了声:“不用,谢谢。“ 被拒绝了帮助,白雪脸上写满了尴尬,然后看了我一眼,说:“笑屁呀?” “啊?我笑了吗?”我被她冲得莫名所以。 “再笑,我也把你打成这样。”白雪做了个要揍人的样子。 我就像狗见到骨头一样,出于条件发生,一歪头,看着王阿姨。 “小雪,别闹。”王阿姨按下了白雪的手。 等电梯的一圈人都看向了我,就连那个木乃伊女孩也回头瞟了我一眼。这回轮到我尴尬得笑了笑。 正当我不知如何解嘲的时候,老妈提着个保温瓶赶过来了。来得还真够及时的,终于有人可以陪王阿姨说话了。 一行人上了五楼。就见奶奶正在问护士,她孙子去哪儿了。我“噗嗤”一下,笑了。老妈随手就在我脑袋上来了一巴掌,把白雪逗得“噗嗤”一下,笑了。 最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上了病床,喝着老妈煮的鸡丝小米粥,听着他们说着天京师大附属中学的故事。无非就是各种社团呐,学生的成绩都怎么怎么好啊,学校的老师怎么怎么有名啊,诸如此类。 我用内功将这些声音都封在耳外,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之前那个偷窥的黑衣人。 他肯定是斯内普教授。那深邃的眼神,那一身黑的衣服,那半残不残的腿,错不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来偷窥呢?想要看望一下他生病的学生,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呀。还有,他是怎么跟体育老师打起来的呢? “哎!你喝粥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儿,不要总是像擤鼻涕一样,行不行?” 白雪捧着个手机,用一种看牲口的眼神看着我说。 王阿姨说:“小雪啊,怎么说话呢。大羿现在生病了……” 我把粥碗往床头柜上一放,倒身睡下。本想装睡,让他们都回去。谁知道,真地睡着了。 等我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王阿姨和白雪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奶奶已经回家了,只剩老妈躺在撑开的陪睡床上睡着了。 我坐起身,闭上眼睛,用我独有的方法回忆着刚才梦中发生的事情。 我从楼梯上跳下来。楼梯道里的灯是声控的。我脚一着地,发出“啪”的一声响,灯就亮。灯一亮,我一抬眼,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这家伙穿着黑色的长袍,长袍胸前绣着牡丹花,就是我奶奶那一辈人用的大衣橱的镜子上印的那种牡丹和小鸟的图案。这家伙双臂垂在身体两侧,袖子过长一直快拖到膝盖,看不见他的手。 我害怕地往后退了两道台阶,就看见了最令人胆寒的一幕:他一头油光的长发一直披到胸前,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有半张嘴露在外面。嘴边挂着白色泡沫一样的东西,还在往下滴,就好像电影里的人喝了毒药以后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