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话 契约者的试练
恢复和消耗已经成为了植野暗香战斗的主旋律，新一轮的猛攻开始之后，摩根已经非常习惯地应对暗香的能力了，不久前刚刚才从暗香的手下逃生，这个魔女却能在较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进行拖延。 现在渐渐明白的一点就是，她真的在拖延而不是求取胜利。这边的暗香自然无法理解这种浪费生命的消耗的意义，而摩根却显得很开心。带着支配者的表情，摩根说出的话仿佛都带点玄乎的意思：“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契约者的价值观和你们是不同地，这也正是我能开开心心的战斗的缘故吧。” “没有一场战斗应该是开心的吧，或者说因为分歧引发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悲剧。作为人类，你们契约者的想法根本不重要。”又是一记突刺，暗香趋于单一的攻击让整个战局变得简单而轻松。当然，不可否认，暗香的确在某些方面做的并不地道，仅仅因为不了解就完全不认可的说法，这大概也是遗传自植野战人本身草根战神传。 “那么，你既然不喜欢这样的拖延，还请你找到方法迅速将死我啊。”得意洋洋的某人就算没有武器，面对取回凤雏的暗香也依然悠哉的很，她的表现更像是期待获得死亡般痛苦的败局。 突然，蓝色的天空发生了爆炸，这不明缘由的动静立刻让二人同时静止了，即使是摩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炸开天空的灰烬伴随着火花坠落在装饰用的假草坪上，可怜的小草像个真的植物一般枯萎下去。 从烟雾之中，最先伸出一只手臂，那带着残破的布袖的臂膀虚虚地向着前方伸展着。在暗香的眼里，那肢体就显眼的多，因为都是那么的熟悉，要该怎样抹去这个似曾相识呢。这浓雾很快像是被实验室里的除尘器吹散一样露出原本完好的空间。刚才也是这个能力在此空间作用着。 拨开一切看到的却是侯存欣，干瞪眼的暗香看着他，而挣扎起身的某人也回望过来，他们之间大约静止了几秒同时发出了大喊。不明白为什么喊叫，但是在此之前，他们都无法理解这闹心的空间是如何串联的，侯存欣又是怎么过来的。 与此同时，高高在上的魔女变得沉默了起来，和暗香一样被分入固定空间战斗的魔女是不会知道隔壁房间发生的事的。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猜测的话，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下那个侯存欣能够过来呢？纠结于这个问题。魔女变得越发阴沉而紧张，她的思维像是受到了惊吓，深深地逃到了很远的角落。 “小子。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比起暗自思索，激烈的魔女摩根喜欢通过直接问答获得心里的答复，然而侯存欣的表情迷茫了一瞬，这很能说明问题。 “用你们魔女一贯思维去想好了，反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们的老大遇上麻烦了。”侯存欣迅速地结果刚才自己的沉默，他尽可能开心地回复着魔女，为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出其不意。 但是摩根却没有上当，她关于自己jiejie的羁绊如此地深厚，绝对不会低于暗香信任侯存欣，试问这样的坚定又如何轻易地被击破。不论有没有这个家伙。摩根仍然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她没有给两个人停下来商量的时间，主动出击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暗香的信息获得。可是她却要付出更大的风险。 就在这时，火焰出现了，从摩根的脚下，从刚才开始无论是谈话还是等待，暗香都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也比任何人要了解摩根的思维。火焰像是春笋一般漏过地表的裂缝。毫不留情地舔舐着假草坪，突刺向上并立刻包裹住摩根的全身。 “你这回可逃不掉了，障眼法救不了你第二次。” “逃？是谁告诉你我会逃离的！！！”摩根的双眼瞪开像是充满无情地烟火一般，她的力量丝毫不亚于暗香，这样的拉锯战看来又要开始了，挣脱和压制，攻击和防御，没有实际的过招，只有灵子属性上的冲撞，战斗进行到这一步就会向着浪费时间方向徘徊，“别小看我们契约者了，我们也是有自己的信条的。” 这并不算是冷笑话，可是暗香还是笑了起来，而且是极其没品的那种表情。如果有一天得知狼会恋上羊的话，想必也会是这样的表情吧。 幸运的是摩根并没有纠结于自己的契约者的价值观，即使被人嘲笑，即使不被认可，已经缔结的契约也不会辜负于自己，这或许是每个契约者存在的信条，仅凭借这样的理由，摩根可以利用强大的威力去做任何想做的事，这就是契约者的自由度。 伊莱恩也是一样的，她可以一天花费二十三小时忙活着自己的实验，也可以为了个人的逾越去挑起世界上任何邻国间的战争。契约者这样的存在就是一个厌倦于生活的存在，不甘心好好地活着，尝试改变的人类就会想到依赖他们所不了解更无法驾驭的力量。 就像此刻，她只是安静地坐着，监视着自己身边疯狂残杀着的假面，人类获得以此为乐的成分上的时候就很难用一般的价值观去衡量了，甚至不能理解他们的下一步，就像植野战人一般，究极的契约者会变得更加难以预测，更加自我乱世修神传。 现在的陈静又虚空地开了一枪，显然，不远处的丽雅并不想要和这个战友对决，对决，陈静的气势已经完全无愧于这个词汇了。 “冷静点，陈静，你应该不是这样的。”满脸绝望的丽雅似乎仍然感受不到被破坏的身体内的魔法势能变好，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丽雅被陈静裁决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但更让丽雅无法相信的是，此时此刻的陈静似乎对自己的话特别有反应，的确听了会信，但是是往坏的方向偏听偏信，这个女孩已经变得越发的不靠谱。 每当丽雅尝试稳住情况，陈静地图炮似得发言会不断地出现，用各式各样的辞令给丽雅标定新的定义；尝试格挡陈静的子弹，就意味着反抗而要被追加更多的出击。最最要命的是直到此刻丽雅让自己骄傲的天使之力仍然没有丝毫的起色，这对羽翅像是同样被疯狂威慑变得一蹶不振。 没有巨大的力量作为后盾，如果丽雅不够小心凭空挨上陈静那一下可能任凭多久都无法补充回来了。力量是一码事，身体受到内外力量的影响很容易给作为容器的丽雅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人类的决定永远在行动之外，他们真正想到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呢。丽雅小姐应该有更好的方法终结一切，只是一味地停顿和消极会让你丧失更多。从前的你掌握着力量，并拥有改变的决心，但是却遭到了延迟，选错了对象。如果那时你就跟我们合作的话” “你可以闭嘴了！”丽雅在百忙之中不忘抽出空荡朝着魔女呵斥着，生怕这个女人又平白地抖搂着什么，人的情绪就是在不经意间才会被挑起来的。 “你应该知道的吧，现在的你即使多么的延迟，也能想到的自救方法。”魔女意有所指的方法看似有效，其实却只会让丽雅陷入更大的困境。 一个人如果在对抗外敌的同时，身边的同伴因为别的原因变节了，那么最优先的方法就应该是击败队友，只有沉入水底般的决心才可以让情势逆转。如果是过去，丽雅也许会毫不介意的突袭陈静，甚至会不顾陷入疯狂的同伴的感受，别说是击倒，单单是击杀都是可以想象的。 “是生是死，丽雅小姐，这与其是战斗不如说是对你们的考验，二次的筛选，才可以得到真正的该隐的对手。我们三姐妹的出现只是单纯想要筛选你们罢了。” 再到魔女莫高斯的位置，这里比先前亮堂了许多，而且这里变得更加美丽，四周的光景像是在云端之上的宫殿，这般天工之作大概只配存在于幻境之中。莫高斯和白慈溪之间的战斗就显得有技术含量的多，不再只是单纯的摩根的力量碰撞，不再只是伊莱恩控制敌人心绪的一场戏。 莫高斯不愧是三魔女的最长者，她使用的能力来源于与其订立契约的的恶魔，这个潜伏在女子体内的魔头惯常使用上古魔法，带有奇妙的幻术，它的攻击诡计像是光线，然而却远远超过直线前进的光。红色的光线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威力巨大，它的出现意味着白慈溪的剑刃上会附加更多的震荡；蓝色的光线充满理性和睿智，几乎能够化解白慈溪发射的任何斩击；绿色的光线速度快却相当的短暂，如果不是近距离的偷袭，莫高斯已经在先前的几下后放弃使用。 即使总结出如此多的规律，这些复杂的光线攻击还是让白慈溪也压力巨大，它们不止是单个的发射而来，很多时候狡猾的莫高斯会融合它们创造出更加稀奇古怪的力量。它们的数量从一开始的几个，到后来的色彩缤纷效果不同。 “真厉害，契约者做到你这份上，想必你也快要和恶魔合体了吧？”白慈溪挑衅式的言语没有激动莫高斯，这个成熟的女性当然知道如同毒药般运作的契约。 恶魔签订契约的最终目的就是收购灵魂，所有的契约者的末路都是在不断的强大中被恶魔吞噬人格，成为寄居者，疲劳地活在世上。莫高斯如果拥有如此的实力，那么她的大限也不会久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