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关卡四〔七〕
侦探事物所的办公区内，中年男子悠哉地敲着二郎腿坐在靠近玻璃窗的放置着的办公椅上，一边环视着办公区的情况，一边用手指无识地轻敲着桌面直到温庭从洗漱间出来。【】 男子白了温庭一眼问道：“刚刚你在楼上干嘛？” “睡觉。” 温庭面色不改地撒着谎，为男子递上了一杯泡好的热茶。 “这都几点了还睡？这可不像不是你的作风啊～” 面对对方投来的毫不掩饰的怀疑目光，温庭若无其事地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坐一旁的另一张椅子上翻看起来。 “好了，跟你说正事。” “说吧。” 得到温庭的回应中年男子瞬间由嬉笑脸变回了严肃脸，站起来走到温庭面前，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手臂。 这样的场景若是放到b站上大概弹幕一定会有人开始刷“按头小分队”或是“~”，毕竟温庭的这位搭档虽然年纪比他大，性格比他糙，但论才智与相貌也还算是出众的。 不过，这样有些暧昧的动作没有持续到几秒，因为中年男子很快就放开了温庭的肩膀伸手小心翼翼地卷起了温庭衬衣的袖子查看起他手臂上的伤口。 “你也是神经大条，伤口都放着不管？” “没时间。” “好吧，希望我说完了事情你能有时间处理一下伤口。” 中年男子说罢帮他放下了卷起的袖子，才又坐回椅子上正式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那个案子已经顺利解决了，昨晚我接完电话先离开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情…那个家伙已经被抓到了。” “嗯。”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说么反应这么平淡？能够顺利抓到那家伙以及顺利让他供述作案过程你可也是有功劳的。” “功劳在你们警方我只是负责提供协助而已。” 按理说成功抓到几天前那起影响恶劣的故意杀人案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温庭现在的表情很明显的是在告诉他的搭档另一种情绪。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不过更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来自朋友的请求。” 老搭档的话才说到一半温庭的眉毛就已经快要扭到一起去了，脸色也更黑了，他把手机放在了桌角换了个姿势面朝着那盏落地灯静静地站着。 “如果你还觉得我们是朋友，那么接下来的话题就不应该再继续。” “你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说完接下来这段话我们就友尽了一样，多伤感情。自那以后咱们之间少说也有了好几年的交情了，往里了说也是共患难的过命兄弟。但是，就算我说完你就翻脸该说的我还是得说。不过我先不往远了说，温庭，你好好看看你自己近年来的情况，或许旁人看了觉得一切正常，但是你不能否认在一些案发现场的调查过程中经常心不在焉，会出现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失误判断，会时不时在自己客户面前暴跳如雷还要劳烦你的那位助手跟在后面弯腰赔礼的致歉，会把自己一关就是一整天。再往近了说，昨天如果不是我跟着你你个醉鬼就干脆在大街上发疯摔个鼻青脸肿好了，我还正好有机会带你去警局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中年男子的一番话是越说越激动，原本还是悠哉地坐在办公椅上，此刻已经双手捶着桌面站起来对着温庭怒喝。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只喝过一小口便放在桌上的茶杯外茶水已经泼溅了出来。在搭档情绪激动地控诉过程中，温庭始终背对着他望着那盏灯后的墙面沉默不语。 “…总觉得，你越来越不像刚刚认识时的你了。或许是以前我也不够了解你或是错误的估计了一些事情…” 突然柔下来的语音渐渐随着此时的气氛一起变得低沉而微弱，直到一个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人出现在了办公区的门口…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原本半掩着的玻璃门被人粗暴而豪迈地推开了，本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二楼休息室而不应突兀地该出现在这样的林煦就这样闯入了两个人的谈话。 之所以称林煦为“不应该出现的人”，是因为在温庭穿好衬衣匆匆下楼前还不忘凑近那个卷成一团已经看不到脸的人这样嘱咐道：“我现在有事情要忙，你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要下楼来。” 但是，人都是这样有反叛性的，越是不让干什么越是要干什么，更何况最近温庭的反常让林煦很在意，非常在意！所以当林煦感觉到温庭已经渐渐走远并且在随后听到楼下开始传来说话声时，就立刻掀开被子通红着小脸做起来随意理了理那一头乱发便不顾形象地打着赤脚悄悄走下了楼，站在门外开始偷听起里面的谈话… 温庭在林煦突然后仍然做着自己的安静美男子，只有那个中年男子诧异地看向了他，林煦面带微笑地对着他礼貌的微微鞠躬问候算是对打断他们谈话的歉意，但是随后这两位温庭最为亲近的人很快就组成了统一战线。 林煦暗暗地指了指温庭得到的回应是一张包饱含无奈的苦瓜脸以及耸肩摊手的姿势。作为在门外听了一段时间墙角的人，林煦对此刻的状况不能更了解。于是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可以组队的老搭档，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在得到对方点头回应之后这个抛开过往矛盾临时组成的在一起的“嘴炮团”正式成立，向站在那里油盐不进的boss温庭发起了总攻。 “我昨天都很出格地拿刀威胁了你都不肯告诉我去了哪里，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大侦探，喝醉酒去满大街撒酒疯还弄伤自己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好到你以为自己借着酒精就可以忘记对吗，明天一早也…” 刚刚从偷听的对话里了解到那晚的情况林煦道出了自己的愤懑心情，只是这番话没说完被她拿刀威胁过的大侦探的警察搭档就不乐意了。 “拿刀？” 被上一秒还是队友的警察蜀黍用威胁的眼神注视着，林煦的身心都忍不住一哆嗦，毕竟对方是警察况且还不是一般的警察，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下倒好尽管在自己呆着的屋檐下林煦也得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都不说。 “我…只是开个玩笑啦…开…开个玩笑。”林煦谄笑着对队友眨了眨眼，这事儿也算是暂时就这样过去了。 “呵…‘明天一早也’？也什么？你是想说我天真到以为醉一场第二天一早就能什么都忘了？还是想说能和没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每天都精神饱满地投入到自己的事业里？” “我…” 沉默良久起死温庭那一声冷哼以及那嘲讽的话语让两人的心都纠了起来，林煦微张着嘴想说写什么却如鲠在喉一般说不远出心中所想。 ，然后突然语言力爆发的温庭没有再给嘴炮团任何发言的机会。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或许现在你们看到的温庭就会是你们心中所想要的那个温庭了，乐此不疲地为真相而奔波。但是可惜我不是………” 通过这番话两人都可以明显感觉到覆盖在温庭身上越来越了明显的低沉气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更何况，老搭档还有着一个更加关键的顾虑，只是这件事情是林煦并不知情的。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是，只是你自己始终在逃避…” 林煦说话间快步走到了温庭面前，指着那盏漂亮的落地灯以及那面墙壁轻声说道：“这些都是你在逃避的证据不是吗？你从墙上一张一张取下照片，还特意买来这盏灯放置在这个角落。” “……” 在提到照片的那一刻林煦注意到温庭的双手在不经意间微微握紧。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助手兼徒弟兼小保姆，这些事情我多少知道或者可以察觉到一些。虽然我敢百分百确定你取下的原因以及照片的都里有些什么，但是你此刻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它在告诉我这些还是与她有关。尽管你扯下了照片粘贴照片或者悬挂相框的痕迹还在，这些还是你我一起捡拾资料时我无意间发现的，这或许也是一种天意…更多想说的话昨晚大概已经稀里糊涂地都说尽了，现在，我和你的老搭档都在这里，那家有间餐馆的老店主也在这条街道的不远处，还有更多人在你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关心着你，是否回应我们的期待决定权始终在你，我们所希望的只是你能早日振作，尽早地让我们听到一句久违色‘我回来了’。” “没错！” 一翻飙话下来林煦的话里最让老搭档无比认同的大概就是这最后一句话了，尽管在上一秒他还在为听到“昨晚已经说尽”这句话结合今天早晨的异常情况做着脑补。关于林煦提到的墙上的印记和那些被取下的照片不常来串门或是每次都来去匆匆的警察先生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些。然而聪明智慧赖皮如林煦，只依靠上次在办公区捡拾被风吹落的资料时令人在意的发现就很快作出了自己的推测。不过，刚刚表现良好的一击命中的猜测却并非完全出自林煦，因为她最终还是寻求了系统的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