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来自北方的长啸

    李沐如同一块石子落入了大唐这块平静的水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在这大唐激荡开来，给这刚刚稳定的大唐带来了不可预测的影响。历史似乎因为李沐的到来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本应在大唐西北盘踞的游牧民族突厥不见了，而是变成了本应该在汉朝就消亡的匈奴。匈奴从中国的第一位皇帝--秦始皇统一六国称帝之前就雄踞北方草原了，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而作为马背上的民族，掠夺、贪婪的本性让他们对富庶的中原一直垂涎不已。李世明发动玄武门之变，弑兄夺位，正好给一直沉浮在北方的匈奴一个可乘之机。于是便有了兵围凉州城的局面。而这只不过是因李沐到来而发生改变的其中一件事情，还有许多也许发生，还未发生的事情，使得原本的历史变得难以预测。李沐就如同压倒多米若骨牌的第一张牌，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李沐自然不会得知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使原本的历史正在悄然改变。一切的轨迹都以渐渐改变了方向，好的，坏的，未来不再可预见。天现异象，许多人在李沐出现的那刻便以注目，抬起头仰望着头顶那片恒古不变的天空。风雨欲来，这大唐可还安否？因为李沐现在的目光都放在了眼前那名唤作王缘君的女子身上，认真的与她细说着宣旨上的词作。画心，是千百年后的歌曲。它的曲调自然只有李沐一人得知。委婉哀伤的曲调，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在那内心最柔软处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王缘君便是被这曲调所打动，望着李沐的目光中，异彩连连。王缘君自小便学习琴棋书画，对于音律最是擅长。她弹得的那一手好琵琶，便是师出于长安第一乐师杨修。有此名师的教导，王缘君可以说是对当今天下音律都有所涉猎，但今日李沐却彻底的推翻了她脑海里以往对音律的认知。对音律一种全新的认知，让王缘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世间还有如此音调吗？王缘君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渴望，竟不顾礼仪，素手前伸一把抓住了李沐的手腕，恳求道；“望大人相授。”李沐突然感受到来自手腕的一抹冰凉，低头一看，原是自己的手腕正被一双柔依紧握。而那双柔依的主人便是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王缘君。李沐见状，忙伸出临一只手拉开王缘君紧握住自己手腕的双手。当李沐的手一接触到那王缘君的柔依时，在那一瞬间，陈艳的身影再次在李沐脑海中闪现。一模一样的面容，上天可这是会作弄人啊！李沐呆滞之时，两人目光相对，彼此的眼中都只有了对方的身影。无语，却胜似千言万语。李沐与王缘君的这一对望，在在座的王伦他们眼中那便是情意绵绵的诉说。作为过来人的他们，自然不好在此打搅人家的好事，纷纷起身告辞。只是在临出房门时，都是回头冲着李沐微微一笑，心中感叹道；“真是羡慕少年时啊!”

    就在李沐与王缘君四目相对，追忆故人时。在那遥远的北方王庭内，一身着蟒袍，头戴金冠的男子正高坐于王帐内，一脸肃然的望着下手的众人。他便是匈奴如今的大单于，阿达尔。阿达尔在匈奴就是一个传说，一个被所有部落所传唱的名字。他的威望就如同天上的太阳照耀着整个北方草原。因为阿达尔的出现，使得原本分裂的匈奴各部重新统一，成为了北方最强大的国家。可是安定的生活，并没有磨灭他们内心那掠夺的本性。急剧增加的人口，让阿达尔的内心的欲望再也按耐不住。他的目光不再是眼前肥沃的草原，而是变成了那满是亭台楼阁，富饶无比的大唐。九年，他等待了九年。从唐朝改朝换代以来，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时机。李世明发动玄武门之变，登上皇位，真是朝政不稳，人心涣散之时。这正好给了阿达尔可趁之机。在阿达尔的一声令下，早就对唐朝垂涎已久的各部落首领将士带着贪婪的目光，齐齐奔向了凉州。但是，就在昨夜，阿达尔收到了前线来报。凉州至今安然无恙，反倒是匈奴和吐蕃此次出征的联军损失不小。而这仅仅是因为一个人——萧钰。在他那如剑的目光下，王帐内的众人无不战战兢兢的低下头颅，深怕与那目光撞上。环视一圈后，阿达尔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一位身卓铠甲，头戴皮帽的男子身上。“耶律将军，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向本单于禀告吗？”阿达尔一开口，便让这王帐内的众人的心如坠冰窖。耶律洪迎着阿达尔那吃人的目光，走上前，跪倒在地，乞求道；“末将知罪，还望大单于饶命！”阿达尔听着耶律洪的祈求，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一把抽过身旁侍卫横挂于腰间的弯刀，就这样手握弯刀走到了耶律洪的面前。“饶命！耶律将军看来是忘记了大军出征前对本单于所说的话呢。要不要本单于提醒下你，‘三日不拿下凉州，臣耶律洪提头来见。‘耶律将军忘了，可是本单于却一直牢记在心呢！”说完，阿达尔手起刀落，耶律洪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杀伐决断，这才是阿达尔本来的面目。阿达尔杀死耶律洪，为的就是杀一儆百。九年的养精蓄锐，似乎让这群生活在草原上的狼，磨平了爪牙啊。是时候该让他们见见血，记起那骨子里狼的本性。金帐内的其他部落将领，看了眼倒在地上被鲜血浸满的耶律洪的尸体，在望向那手持滴血弯刀的阿达尔，心中害怕不已。生怕，下一刻那倒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侍立在一旁，小心的观察着阿达尔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