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恋

    作为一个坐落在GX边境的偏远小镇，樟木镇远离了繁华与喧嚣，在历史的长河中，很多时候都安静得像一粒被世人遗忘了的尘埃。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红尘滚滚，充满爱恨情仇的江湖中打磨了多年的曹老太爷，厌倦了快意恩仇的江湖岁月，带着妻儿避世到了樟木镇，买房置地，成为了这个偏远小镇唯一的富家翁。

    就这样，曹家在小镇安逸地生活了很多年，曹老太爷也潇洒地做着这么个蝇头蜗角小地方的土皇帝，养尊处优了许多年。

    曹老太爷没有料到过时代在永不停止的变迁，有朝一日，江山也会变了颜色。

    于是乎，当平时丝毫不被曹家放在眼里的贫民们在某一天冲进了自家大宅，愤怒地挥舞着他们的拳头，大肆地打砸曹家从很远的外面带进来的器皿物具之时，已经年老的曹老太爷再拿不出当年行走江湖的威风，只能带着心如死灰的身心，绝望地离世而去。

    有时候能顺利死去的人并不可悲，那些生不如死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曹老太爷生前绝不会想得到，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曹家大小姐，有一天会被镇里一无是处的无赖子孟六五乘乱掳走并藏到家中，并因此继续苟且保全生命，只是这曹家小姐也是个忒可怜的人儿，只比家人多活了一年，就因为难产而死去。

    也许是哀叹于自己的命运悲惨，曹家小姐临终前艰难的撑开双眼，努力地盯着面前那个占有自己的男人，说道，“这个孩子，你就叫他‘喜福’吧……，让他好好活着，说明，我也…来过…世上……”。曹家小姐留下句话，给自己的孩子取了个名字，大概也是希望他能有更多福气，别像自己一样命运多舛吧。

    曹家小姐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撒手人寰，离世而去。

    也许是曹家小姐终前的哀求，也许是记挂着这一年这个可怜女人的陪伴，让无赖子孟六五良心发现，居然没有将那个从出生就失去了母亲，那个同样可怜的‘小喜福’视作累赘而丢弃，反而开始了东家借粮，西家借糠的生活，开始慢慢把这个孩子养大。

    孟喜福的相貌竟然和死去的母亲很相像，长得面红齿白，模样俊朗。

    只是很多时候可怜之人却会有可恨之处。也许是继承了父亲的遗风，又也许是从小没娘的孩子缺少教养，孟喜福的性格竟然是和年轻时候的孟六五无二般区别，也是个无赖子，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乎是无师自通，孟喜福打小就学会了偷鸡摸狗，在小小的樟木镇，才十来岁的时候，当他走到哪里，那里就鸡飞狗跳，人人见躲。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爬寡妇墙头，偷看哪家女人洗澡，乘着不注意还会摸摸大姑娘小婶子些的屁股。

    孟六五年轻的时候无赖，但也仅仅是赖吃赖喝，跟他儿子差了远去了，所以当乡里邻里抓住那小子的把柄找上门来的时候，孟六五面对儿子出格的行为，竟然常常自叹不如，感慨着这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多亏孟喜福模样长得俊俏，出格的举动也只是仅仅限于揩下异性的油，所以被揩油的大姑娘小婶子们基本上也就是取笑两句，或者把他拉到孟六五面前埋汰一下。

    孟喜福就这样无羞无臊，没心没肺地成长着，直到十九岁那年，镇上来了几个知青，其中一个女知青落入了他的眼睛后，孟喜福开始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

    那一次到来樟木镇的女知青有两个，沈春花长得胸鼓臀翘，腿长腰细，脸蛋秀丽，她这一来，几乎把全樟木镇男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

    这些年，有多少次，镇上的爷们们会悄悄躲在女知青住屋周边打望，又有多少娘们儿们会揪着自己男人的耳朵往家里拽，嘴里还骂嚷着‘狐狸精’。

    而这狐狸精就是指的沈春花了。

    跟沈春花相比，那个叫王婷婷的女孩得到的关注就要少上很多。这是一个恬静秀气的姑娘，虽然模样也不差，但是却是那种让人无法生出窥视心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