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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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瓶子给我好吗?”被他披上他的披风的顾凤盯着他随意放在袍上的红瓶子,她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了,不禁抽了抽鼻子。【】し “那拿什么换?”络晷把她头上的雪花拍掉,漫不经心地道。 顾凤开始想。 “我背来的篓子里有我四嫂给我做烙的rou饼,她给我放了一半的rou,很好吃。” “还不饿。” 络晷见他把小东西打理得不错,干脆又从他的袋子里拿出了本来要给他小外祖婆送去的冻伤膏,涂在了她的手上,给她搓着手活血。 顾凤知道他难讨好,又想了想,“我的弓不错,弦是我阿父拿上百年的兽筋炼的。” 络晷把他的兽鞭从旁边拿了过来放她眼前,“这个是上千年的兽筋,我从一条有你百个长的长蛇身上扒来的。” 这时,一直隐在不远处树上一角的武络族阿蛇武士觉得他全身都疼,饶是那话是少族长说的,他也忍不住呲了呲牙。 “我会打好看的宝石镯子,你要是要,我给你打。”顾凤说完也有点茫然,她以往觉得她什么都有,但现在想想,她有的好像也没有那么多,至少没有换得起她想要的东西。 “我不戴镯子。” 顾凤沉默了下来,眼睛看着红瓶子不放。 “想要?”见她不说话了,搓好了一只手的络晷抽着她的另一只,抽空抬手弹了下她的耳朵,准备这丫头下次雪天出来还是戴个帽子的好,这耳朵都冰成什么样了。 络晷一手把披风上本来用他拿来挡雨的帽子拉了起来,盖住了她的头。 顾凤被披风盖在了下面,人显得更小了。 帽子一被戴上,一片黑影下来,顾凤眼睛还是没离红瓶,在他的话后点了头。 “怎么就不怕我也杀你?”络晷看着她的样子,又起了话。 顾凤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不怕?” 顾凤又摇了摇头。 “那就是不怕了。”看她这样也不像是怕的,络晷想她也没见过他凶残的模样,不怕也是应当的。 “再想想,有什么是你能拿出来换的。”络晷把她的手搓好,差不多也要把她撵走处置他的族务了,他不怕寒,连暖手的掌套也没有,便又干脆拿刀子割了两块白布,把她勒伤又冻紫了的手心连着手背包了起来。 顾凤身上最好的就是她胸口戴着的那块龙凤玉佩,上次去天龙山她压在了枕头下,回来后被她老娘横横瞪着眼睛又戴上了,让她这辈子活着的时候敢取下来就活活打死她。 顾凤不敢取,那是族长印佩,是要给他们顾山族下一个族长,她家午哥的。 “没了。”顾凤摇头。 也是穷。 络晷失笑摇摇头,伸手把她耳上的那只小凤凰取了下来,“那拿这个罢。” 顾凤见着他手上的小凤凰,默默地看了一会,随后,她的手朝他袍子上伸去,一握上红瓶就紧紧地握紧了手。 她没有立刻就动,而是抬头朝他看去,见他笑着点头,她这才拿着瓶子缩回了手。 一拿到瓶子,顾凤就呆不住了,她撑着他的腿站了起来,站的高高的朝坐在烂泥地里让她坐腿的人道,“我要走了。” 她还有族人要顾,她不想呆了。 “去罢。”络晷笑着点了头。 顾凤一得话就转了头,朝顾大鹰跑去。 顾大鹰这时候头已经垂下了下来,顾凤一把他推在地上就给他的伤口上药。 这药实在是太好了,一上药,涌血的伤口就不流血了。 顾凤见血立马止了也松了口气,随即就要起身就要找另外的人,只是她刚一起身,手就被顾大鹰拉住了,“哪去?” “找强叔长草叔他们。” “别去了。” “你躺会,我等会就过来。” “族长,别去了。” 顾凤看着被他拉着的手,缓缓地把眼睛移到了顾大鹰的脸上。 “别去了,人已经没了。”顾大鹰知道她要去救人,但没用了,都断气了。 “我去看看。”顾凤摇摇头,坚定地把他的手拉开了。 “丫头,我说了,别去了,人已经没了。”顾大鹰声音大了起来,眼圈红了。 “没了就没了,”顾凤愣了一下,呆了一会又淡淡道,“那我也去看一眼。” 顾凤起身走了,顾大鹰靠在树上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铁血的汉子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拿手挡了满是热泪的眼。 ** 这边络晷等人走后,盘腿坐在了低着头不语的夷蜞面前。 “武士堂的几阶?”他问。 “回少族长,四阶。”夷蜞抬起头,哑着嗓子道。 “四阶,”络晷淡淡道,“如若我没记错,四阶的武士全族现在不到一百个?” 四阶的武士能徒手撕掉一只老虎了,武络族现在一代不如一代,能到达四阶武士的全族现在不到百个,像夷蜞这种看着年纪没过五十的能挤身四阶也是了不得了。 “是,现在有七十六个。” “没过五旬是罢?” “还欠着三年。” 夷蜞有问必答,他身边跟着的武士都低头不语。 “家里有几个人?” “二十……二十多个。”夷蜞的声音抖了起来。 “住哪一片?” “外山。” “你家就出了一个你?” “就我一个武士。” “那能住在外山也不错了。”外山虽说没内山好,衣食得拿东西取换,不像内山只要上报一声就可去拿,但也比外山外的那几座山里的子民就是靠自己,也换不着内山的东西的好,外山勤于修炼的,活过两甲子也不是难事。 “是。” “你如若要跟着我回去,要经武官的手,陶夫人能保你家还能住在外山?” 夷蜞浑身颤抖了起来。 保?怎么会保?陶夫人只会断手保全己身罢?她不会承认是她放的人,只会道是他们劫的牢。 夷蜞又抬了头,他舔了舔干涩的嘴,朝络晷道,“那少族长?” 那他能? 络晷得了这句话,他撑着夷蜞的肩站了起来,走向了络晟和绿幺,在他们面前站定起,他朝夷蜞颔了下首。 夷蜞看着闭上了眼,他朝天边的一角重重地磕了个头,抽出了手中的短刃往脖子上抹去。 “啊……” 随即两道冲天的喊声响起,夷蜞的两个手下也跟着去了。 络晷在面如白纸的络晟面前蹲了下来。 络晟被刺了麻针,说不出话来,他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眼里对络晷的愤恨没了,剩下的全是恐惧。 络晷看了他这个弟弟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拍了下他的头就站了起来。 络晟身边的绿幺这时脸上全是泪水,双眼泪汪汪哀求地看着络晷。 络晷转过了身去,看到了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的顾山族小姑娘…… 他朝她走了过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天空下跃下了两个人,朝络晟他们走去。 一会,络晷在顾凤的面前站住,顾凤的眼睛也放在了他的脸上,两人四目相触,谁也没先开口,末了,是络晷打破了他们之间那逼仄的静默,“你要救的族人死了?” 顾凤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撇过头闭了闭眼睛,飞快地擦掉了她脸上流下来的泪水,再转头,她问他,“他们还会再来吗?” 他们要把他们顾山的人都会杀光吗? “他们?”络晷略侧了侧身,看了看他的身后的弟弟。 顾凤点头。 “我叫络晷,”络晷第一次跟她说他的名字,朝她淡淡道,“要杀你的人,是我父亲的另一个儿子。” 不止是他们。 “你也要杀我们?”顾凤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必要的话。”如果需要的话。 “你救了我。”顾凤茫然极了,她相信他,但他的意思也明白地从他的话里道了出来,她不傻,她听出来了。 “一时。”络晷见她茫然的样子又是笑了,她有时聪明,但有时也挺傻,就像那些在北神山里先是护着他,后来却被他杀掉的那些野兽一样,就算体内有着不信人的兽性,但猎人的刀子进了它们的胸腹,它们还是会朝他露出无辜的眼神来。 顾凤呆住了,络晷未再说话,他跃过她朝前走了过去,他的前面,是他的武士阿蛇阿虎找到的另三具武络人的尸体。 阿蛇阿虎扛着被点了昏xue的络晟跟绿幺也走了过来,错过顾凤时,阿虎朝她悄悄开了口,“不是少族长要杀你,你们杀了我们的族人,记好了,如果有一天我们找了过来,你把凶手交出来就好。” 随即他扛着人,飞快赶上了前面的阿蛇。 阿蛇见他跟上来了,冷哼了一声,“烂好心。” “你懂什么,”阿虎不甘示弱地回哼了一声,“傻蛇。” “跟上。”前面的络晷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背后一冷,当即不再多嘴,快步如风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