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化
段鹤轩看着过去的自己在电脑之前画画画得很开心，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就是在那一段时间接触了电脑，也在不久之后接触了网络这一种东西。∽菠﹥萝﹥小∽说 没过多久，眼前的景象再次化为飞灰，再次重聚的时候，段鹤轩已经六岁，上了小学六年级。 这一天期末考试试卷刚发，段鹤轩接下了老师颁发的三科试卷，评分项那里全部画上了一百分满分。 “首先，我们要恭喜段鹤轩同学，他所有科目都考了满分，同学们要多像他学习学习。” “哇，鹤轩，你考满分啊，好厉害啊。”一名同学满脸羡慕的看着段鹤轩。 “是啊是啊，我数学才只有七十分。”这一名同学看着自己的试卷，整张脸都变成了苦瓜脸。 “你还有七十分，我差一点就不及格了。”这一名同学对着上方的那一名同学说道。 “可不是，数学考试加法竟然有三位数，我数不出来啊。”在他周边的同学各式各样，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在佩服段鹤轩的成绩。 下课时，身边的同学都微聚在段鹤轩的身边，看着他的分数感慨，这是小孩子的天性。 他们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但是对于这些同学，此时的段鹤轩并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只是看着这个分数，段鹤轩也是很开心，因为爸爸mama很长的时间脸上的表情都很不好看，他们很不开心，这一张试卷拿回去应该能够让他们开心一下吧。 一整个早上，不管在上什么课段鹤轩都把试卷放在桌子上没有收起来，而上面几个红色的一百分他更是看了不止一百遍。 上了这一年的学，段鹤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期待着放学回家，好不容易放学的铃声响起，段鹤轩连平常一起离开校园的几个朋友都没等，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 来到校门口，陆陆续续已经有父母在此等待自己的孩子放学，但是段鹤轩并没有朝他们看一眼，因为学校距离家里的距离很近，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 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手中紧紧揣着那几张考卷，甚至连收进书包里他都不想，因为段鹤轩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给爸爸mama看，想起爸爸mama脸上重新浮起的笑容，段鹤轩就总是会忍不住的傻笑。 而此时家中，段父段母两个人在办公桌旁边。 段父看着桌子之上的那一份文件，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没办法了嘛。 段母脸上也是布满了愁容：“这没办法再拖了吗？” 段父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揪着头发的手离开之时还带下了几根发丝。 “都拖了一年了！这一会真的没办法了。” 段母也是知道，去年丢的那一批货的价格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康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当时之所以能够撑过去也是因为段父贷款来的钱勉强补上的。 而后的日子拆东墙补西墙的，欠债越来越多，而如今的债务，更是他们想也没办法想的。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段父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那一双布满血色的双目充满了绝望，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星期，他们甚至连这个家都会让人收走的，到时一家人就只能流落街头。 “爸爸mama。” 而就在这时，段鹤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段父对于段鹤轩的回来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段母则是回过头，看着在房外悄悄探进来的一个小脑袋，那一张布满苦涩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鹤轩回来了。” 段鹤轩点了点头，又是这样，mama脸上又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假笑，这一年来段鹤轩看过有多少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不过这一次自己应该能够做点什么。 但是即便如此，他走到段母面前，把手中的几张试卷递了出去，一张张上面用红色的笔画着的一百分非常清晰。 段鹤轩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他不知道这一张试卷是否能够想自己想的那般起到作用，如果不行的话...... “mama，我们学校的考试试卷发了。” 段母朝着试卷上看了一眼，脸上也是笑了出来。 “哇，鹤轩考了一百分啊，不亏是我的鹤轩。” 段母接过了段鹤轩的试卷，这一笑，连同脸上的愁容也消去了不少，听到了段母的话，段父也是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夸奖一下自己的孩子，但是此时的他真的没有这个心情，只能够头也不回随便应付一下。 “一百分嘛，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嘻嘻。”段鹤轩笑了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父母夸奖了，还因为自己帮助了爸爸mama。 段母夸奖了一下段鹤轩，并把许诺的奖励机器人给了他，段鹤轩很高兴的拿着自己的奖品回到了房间。 段鹤轩离开了段父段母的房间之后，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几乎同时消失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公司不会放过我们的，法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更不会放过我们。”段父突然坐了起来说了一句。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能怎么办？这可不是千百来块能借到的，这么大一笔钱根本就不可能借到，我们还能怎么办？”对于目前的情况，段母也是很清楚，但是正因为清楚，她越感无力。 段父狠狠一咬牙，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赌！我们不是还有二十万存款吗？” 听到段父的决定，段母吓了一跳：“你疯了吗！赌这东西是能随便碰的吗？你忘了我们这地方有多少个是因为赌输光了财产跑路的吗？” “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不然能怎么办！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赌尚且还有一丝生机，可不赌，我们全家都只有死路一条啊。”段父双手捂着脑袋痛苦的说道。 段母也是脸色纠结：“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段父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是目前的唯一办法，赌是来钱最快的办法，赌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不管赌赢还是赌输，情况都绝对不会比现在更糟。” 这个道理段母也明白，但是明白归明白，真要做起来又是别的一回事，犹豫再三之后，她总算是妥协了，因为如同段父所说，这是他们目前的唯一办法。 “好吧，那就交给你做决定了。” 段母说完就从旁边的柜子当中拿出了一沓钱。 段父接过了段母递过来的钱，脸上显现出一丝疯狂的神色，这是最后的二十万了，这个家还能不能继续存在，就要看着二十万了。 而成年之后的段鹤轩站在他们身后，听着段父段母两个人的交流，在段父最终下了决定之后，段鹤轩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爸，就是你的这个选择毁了我们这个家，但是就如同当年你们教导我的一般，我理解你们，因为不做这个决定，我们的家一样只会毁了。” 已经经历过一切的段鹤轩当然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段父去赌了，也赢了，但是正是因为赢了，这个家才会陷入更深的绝望和彻底的崩裂。 段鹤轩回到房间之后，抱着手上的机器人他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拿着这个机器人在地面上玩了起来，但是玩着玩着想起刚刚父母脸上的表情他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来，但是突然他停了下来，因为段鹤轩想到了，这个机器人是自己的战利品，不能像其他玩具一样玩，为了避免他坏了，要保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