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逢场作戏,我知道是你拿手的。【万更,虐,精彩】
黎晚离开的被背影白子阳看的真真切切,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拦住她。【】 黎晚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傅宅,她在a市唯一的朋友就是温思凉,除了她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够找谁。 因为白子阳,在美国的时候她就已经几乎是没有一个朋友了,只因为她每天都陪在白子阳身边,给他做饭洗衣,迎合他的喜好。 订婚多年他一直都在耽误她的青春,让她身边没有任何的人可以依靠。 当出租车停靠在傅宅的时候,黎晚在门口站了一会,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面,思凉跟傅其深抱着点点在休息。 这个和谐的场面落入黎晚的眼中的时候显得有些隐忍鳏。 她觉得心底很不舒服,人家的三口之家和谐美满,但是她却马上又要变成一个人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黎晚都觉得自己不会是一个人,因为她爱着白子阳,便天真地以为自己是真的有一个家的,但是白子阳给她的恍如是十几年一场梦一般的虚无,当她要转身真的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留下。 黎晚站在傅宅门口良久,她有些出神,直到思凉看到了她。 “晚晚姐?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思凉看到黎晚的时候立刻将点点塞到了傅其深的怀中,小跑着到门口给黎晚打开了铁门。 因为思凉顾忌黎晚身体的缘故,有些担心她站着久了有点累,所以才这么急切。 黎晚扯了扯嘴角终于扯出了一抹笑意。 “我没事的,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黎晚来找温思凉,真的只是聊聊天。如果跟白子阳离婚,就意味着她马上就要离开a市,到时候想要再见一面思凉就难了。 思凉回头看了一眼傅其深和怀里的小不点,含笑点头拉着黎晚就走进了傅宅的门。 “进来吧晚晚姐,我们慢慢聊,正好我偷闲让傅叔带孩子。”说完思凉还调皮地回过头去朝傅其深挤弄了一下鼻子。 傅其深远远看过来看着思凉的目光是宠溺的,落入黎晚的眼中她觉得很温情。 黎晚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温情的家庭场面了,她总是孤身一个人,这几年经历的也都是孤苦的事情,她真的很想经历一下思凉现在所拥有的温暖。 但是奢望终究是奢望。 思凉拉着黎晚到了她的房间,纵然现在她跟傅其深住在主卧,但是她还是留着原来的那个房间,有的时候会抱着点点去那边睡一个晚上,傅其深见他们两个都睡到这件房间了,便依赖思凉一般地跑到这个房间抱着母女两人一起睡。 这段时间思凉过得很幸福,因为傅其深包容和宠溺。 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过得好就忽视黎晚,当她看到黎晚不打一声招呼就蓦地站在傅宅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段时间晚晚姐肯定过得很不好。 房间内,思凉将一杯热好的牛奶递给了黎晚,刚坐下就开始询问。 “晚晚姐,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黎晚不想告诉思凉她现在正在发高烧的事情,因为她不希望她为了她担心。 “思凉,我打算离婚了。” 当黎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思凉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 虽然她跟黎晚认识也只有五六年的时间,并不了解黎晚的过去,但是在这五六年里面,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黎晚对白子阳的爱。 这种爱,她曾经尝过,好比饮鸠一般的难受。 怎么舍得忽然间抛弃? “你肯定不会忽然间做这样的决定……晚晚姐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渣男白子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思凉很厌恶很厌恶白子阳,在她的眼里白子阳简直就是渣透了。 黎晚垂首,手指摸索着玻璃杯,低声喃喃开口。 “陆迟迟怀孕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让别人看白家的笑话吗?”黎晚晦涩开口,抬起头看向思凉的时候话语都是苦的。 只有在思凉的面前,黎晚才能够将自己心底所有的隐忍和委屈都说出来。 思凉恍然睁大了眼睛:“怀孕了?白子阳真的是……” “想想也对,他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孩子,那才叫奇怪。”黎晚苦笑自嘲,“但是更讽刺的是,陆迟迟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她如果想要顺利生下孩子的话必须有医术高超的心脏外科医生在这段时间和生产的时候协助产科医生,否则别说孩子了,她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黎晚的话还没有说完,思凉似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一般,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看着黎晚。 “晚晚姐,白子阳不会求你帮他救陆迟迟吧?” 思凉和白子阳也认识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她自然是知道白子阳的性子的,也知道他渣的程度。所以才会这么猜想。 黎晚轻轻点了点头。< p> “恩。” 思凉闻言真的是恨不得白子阳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那她一定会替黎晚甩给他一个巴掌 “白子阳是不是疯了?上次在b市你已经救了陆迟迟一次了,那一次耗费了你多少的力气和心血?那次你一出手术室就累晕在了门口我们大家都知道,白子阳他事后肯定也是听说过了。现在你又是在恢复期间,他怎么这么厚脸皮还让你去第二次救陆迟迟?”思凉气愤不已,咬紧了牙关看着黎晚,“他心爱的女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黎晚看着思凉义愤填膺的样子苦笑扯了扯嘴角,心底却是温暖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替她气愤,有人替她委屈难过的。 黎晚抿唇看着思凉:“我已经拒绝他了。我绝对不会救陆迟迟,绝对。” 黎晚的眼神极为坚定,这是思凉都没有见过的黎晚的模样。 思凉用力点头:“恩,你上次在b市救了陆迟迟又怎么样?她有感谢过你吗?白子阳在之后又对你有什么改变吗?晚晚姐,你太善良了,我害怕你被陆迟迟算计。” 黎晚闻言,眼角都变得温柔了一些,她含笑颔首:“你放心,我不会的。” 思凉看了一眼黎晚,心底仍旧觉得有些不放心。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陆迟迟的心太可怕了。” 黎晚含笑:“没事的,明天我就去找律师拟离婚协议,等我和白子阳的婚姻结束了,也就跟陆迟迟没有任何关系了。到时候她就算想要算计我,也算计不到了。” “你要回纽约吗?”思凉认真地看着黎晚的眼睛,眼眶酸涩。 黎晚颔首:“恩,我想找顶尖的医院,好好接受化疗。毕竟,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嘛……” 黎晚笑意晦涩,看的思凉心疼地厉害。 两个人说了很久,思凉更多的是舍不得,而黎晚相反的,是释然。 她决定离开白子阳,就好比她当年决定留在他身边一样的决绝。 当黎晚要离开傅宅的时候,恰好傅其深抱着点点在沙发上面吃东西,孩子很胡闹把蛋糕上面的奶油全部涂在了傅其深的脸上。 傅其深也不恼,而是附身吻了吻孩子胖乎乎的脸庞,脸庞宠溺温柔。 黎晚看的心底不羡慕是假的,毕竟她曾经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没人怜惜罢了。 当黎晚回到白家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面空无一个人,因为高烧,她倒头就睡了,整个人一点意识都没有。 这一整夜白子阳都没有回来,黎晚也无所谓了,明天只要一纸离婚协议,一切就都结束了。 黎晚睡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第二天中午被吵醒。 是的,是被吵醒。 楼下的声音很喧闹,黎晚强忍着仍旧没有退下去的高烧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下楼了。 当她在楼下看到黎远锋和黎母的时候,整个人都僵持在了原地。 她只觉得头顶像是有一道闪电劈下来,直达脚底,浑身无法动弹。 “爸,妈?”黎晚喃喃开口,以为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她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爸妈了,在那么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苦涩全部冲到了头顶,让黎晚痛苦不堪。 黎母看到女儿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昨晚打你的手机这么久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担心你吗?” 黎晚浅浅倒吸了一口气,才想起来昨晚睡觉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的状态。 “我睡着了……”黎晚淡淡开口,“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黎晚只觉得心脏跳动地特别厉害。她其实是很高兴见到爸妈的,毕竟人在身体最脆弱的时候,最想要见到的就是能够依靠的父母。 但是在这个时候,真的很不合适…… 昨天,她才刚刚决定离婚,他们就来了。 “你都忘了吗?上次你说的会带着子阳一起回纽约过元旦的,但是你爸想着子阳那小子肯定不会听你的,所以我们干脆就直接回国来跟你们一起过元旦了。两家人在一起也热闹一些。”黎母丝毫不知道自己女儿这段时间受过的折磨和委屈。 黎晚的眼眶湿润,咬了咬牙什么话都不敢说。 是啊,还有一周的时间就是元旦了…….日子过的太快,让黎晚都有些恍惚了。 “子阳呢?”黎远锋扫视了一眼黎晚身后,当没有看到白子阳人影的时候,脸色略微沉了沉。 都说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女儿的男人,一点都不假。 黎远锋在纽约也是有名的华裔商人,他的精明程度让外国人都叹为观止,对黎晚婚姻的窥探也是一览无余。 他看得出来女儿的婚姻并不幸福,当年他也没想要强求黎晚嫁给白子阳,但是最后是她自己一头栽了进去,他作为父亲是不可能拦着她的。 黎晚的心底咯噔了一下,连忙开口遮掩:“他……他去上班了。” 黎晚说话的时候磕磕绊绊的,引起了黎远锋的一丝怀疑,但是黎远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沉眸 “他也不知道陪陪你?女人到了你这个年龄,早就应该生孩子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黎远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严厉。 黎晚抿了抿唇,回应的时候话语显得很平静。 “子阳他不喜欢孩子的。” 就算黎晚已经决定离婚了,但是黎父黎母突如其来的到访让她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告诉他们离婚的事情肯定是不可以的。因此黎晚决定先瞒一阵子再说。 “等他回来,我亲自跟他说” 黎远锋也不着急,他跟妻子来到a市原本就是打算来多住几天陪着女儿的。 黎晚也不能够怎么说,只好点头应下来,先去帮父母收拾客房去了。 等安顿好黎父黎母之后,黎晚决定去找一次白子阳。 因为她联系了他的手机,始终是关机。 就像上一次白家父母来住了一个晚上一般,她必须要跟白子阳提前说好,不能够被识破。 就算要离婚,恐怕也得因为父母的到来缓一缓了。 她担心父母突然之间无法接受双重的打击,毕竟,离婚也就意味着她的病情瞒不住了。 黎晚去了陆迟迟的家。 这是她第一次到陆迟迟的家,准确地说,是到陆迟迟和白子阳两个人的家。 白子阳在这间公寓里面住的时间,远远要超过住在白家的日子。 黎晚站在电梯门口的时候踟蹰着不敢上前。 她是害怕的,纵然决定离婚,但是仍旧是不敢面对自己曾经害怕的东西。 她有一千一万次的机会到这个公寓来将他们的苟且事情抓个现行,这是作为每一个正室都有的权利。 但是黎晚至始至终都没有这么做过。 因为害怕。 她按下了门铃,几分钟后,脚步声临近,她的心提了起来,手心攥紧了。 门被打开,门口出现了陆迟迟窈窕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丝质睡衣,将她良好的身材全部都衬托了出来。 黎晚看的心底微微地有些颤抖,她确实是比不过这样的女人的。 起码,在外貌上。 “白子阳在吗?”她开口询问,努力让自己平静。 毕竟,她不是来吵架的。 陆迟迟今天对黎晚的态度称不是恶劣,毕竟她现在是有求于她的人,目前她还并不知道黎晚和白子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子阳还没有把黎晚要离婚的事情告诉她。 “进来吧。” 陆迟迟的话语挺傲娇的,让黎晚进来的时候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她黎晚跟着她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地处黄金段的公寓,平方很大,是当年陆迟迟某一年生日,白子阳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白子阳这个人,太过浪漫。但是对黎晚却总是凉薄刻板。 黎晚静静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她当年也听说过这里的所有装修都是白子阳亲自弄好的,全部都按照陆迟迟的喜好。 她在心底苦笑,他真的是在陆迟迟的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心思。 陆迟迟把她引到了客厅让她随便地坐下,自己则娉婷地走进了主卧喊了一声:“大白,有人找你。” 黎晚坐在沙发上面,手指搅动在一起,这个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在白子阳的生活当中充当的角色其实真的并不算是一个妻子。 结婚快两年的时间,她一定没有陆迟迟了解他。 大约半分钟后,白子阳从主卧里面走了出来,神色有些慵懒倦怠,很显然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一整个晚上,白子阳都因为黎晚要离婚的事情难免,心情很复杂。 当他随意地披着一件睡袍走出来看到坐在客厅里面的黎晚的时候,略微震惊了一下。 因为他跟陆迟迟在一起五年了,黎晚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间公寓里面,换做别的女人,早就来吵闹过了。 黎晚看到白子阳走了过来便起身,看着他的眼神平静开口。 “我有话对你说。” 黎晚的声音平静看不出波澜,这个时候陆迟迟倒是很识趣地走开了,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白子阳走到了黎晚面前的沙发上面坐下,伸手从茶几上面拿起了一包烟随意地抽出了一根点燃抽了起来,开始熟练地吞云吐雾。 黎晚其实并不知道白子阳还有抽烟这个习惯,因为他在白家和在她面前从来不抽,今天却很放肆。 “你要跟我来谈离婚的事情?”白子阳开口的时候蹙紧了眉心,看得出来他神色很疲惫很不悦。 br> p>黎晚却根本没有要回复他的意思:“我爸妈从纽约过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黎晚看到白子阳捻着烟的手指都在半空当中顿了顿。 “本来我昨晚已经联系好了律师,离婚协议今天晚上之前肯定能够拿到,但是没想到爸妈来了。我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我很害怕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我生病的事情,所以能不能请你,帮帮我,在爸妈面前先演一场戏,暂时……什么都不要提。” 黎晚看着白子阳的眸光闪烁。 以前她为了白子阳付出百般受到他的侮辱的时候她尚且没有觉得这么羞耻,但是这个时候她却觉得自己难过极了。 这种感觉,很难堪。 “等过了元旦,不需要你赶我走,我就会离开。” 黎晚心底觉得白子阳肯定是一分钟都不愿意见到她的,因此才这么开口。 她的话语晦涩,落入白子阳的耳中的时候也显得很狼狈。昨天那个高冷决绝的黎晚在遇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变得烟消云散了。 白子阳看着黎晚抽完了一根烟,他的眸光略微沉了沉,没有多说话,只是忽然间扔掉了烟蒂起身,他这个起身的动作让黎晚惊了惊,她担心他这是拒绝她的意思。 她连忙也跟着从沙发上面起身,整个人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笨拙的样子差点撞到了白子阳的身上。 “你去哪儿?” 黎晚心急地喊了一声,白子阳回过头去看到她慌张的样子心底是动容的。 他平静开口:“等我换件衣服,跟你回家。” 黎晚愣了良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子阳已经走进了主卧去换衣服了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他刚才说的是“回家”。 呵,不知道是他的口误还是如何,他竟然说白家是他的家,难道不是这里吗? 当白子阳去换衣服的间隙,陆迟迟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她双臂叠放在了身前,一副傲娇的样子看着黎晚。 她将黎晚和白子阳刚才的简短对话全部听进了耳中。 “黎晚,如果这是你用来留着大白的手段的话,我劝你收住你的手吧,没用的。” 陆迟迟走到了黎晚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身侧平静开口,声音好听但是听上去很瘆人。 黎晚倒吸了一口气,她真的不能够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陆迟迟这样的女人存在。 且不说黎晚是白子阳的妻子,但是就凭着黎晚曾经救过她的份上,她对眼前的黎晚总应该是有点敬意的。 况且,陆迟迟现在还有有求于她的。 黎晚低声嗤笑了一声,是苦笑。 她别过脸去睨视陆迟迟:“陆迟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和你自己都需要我这双手来治疗你。你这个时候,一点求人的姿态都没有,你觉得我会愿意救你?” 黎晚的话语带着讽刺的味道,因为她心底清楚,对于陆迟迟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好言相待。 陆迟迟冷笑扯了扯嘴角:“我不信全国你是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我花这个时间低声下气地来求你,还不如直接去找别的名医。毕竟,你现在已经快要不是白子阳的妻子了。不是吗?” 为了避免白子阳听见,陆迟迟至始至终声音都压得很低。 正是因为这样的低沉声音,显得她的声音有些诡谲。 她都听见了他们刚才在客厅的谈话。 黎晚也不掩饰,但是她心底却很不爽快,为了刺激陆迟迟,她挑眉开口:“现在我和白子阳婚姻的主动权是握在我的手里的。想不想离婚,能不能离婚,都是我决定。因为有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你所依赖的白子阳和你想要得到的白家的钱财和权势,到现在为止都是黎家给的。只要我转身离开,白家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那些地位。” 黎晚这是第一次在陆迟迟的面前能够那么趾高气昂的说话。 她曾经还在陆迟迟生日的时候送过她一条项链,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愚蠢之极 对于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是践踏的,以礼相待还不如对一条狗比较有用。 黎晚如愿以偿地在陆迟迟的脸上看到了愤怒扭曲的脸色,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白子阳从主卧里面出门,看到陆迟迟如此的脸色第一个反应就是关切。 “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气了?”白子阳对陆迟迟的关切程度和话语的温柔程度让黎晚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身避开了视线不去看他们。 纵然已经决定离婚,那是早晚的事情了,但是每每看到白子阳跟陆迟迟在一起的画面的时候,心底仍旧是会隐隐作痛的。 白子阳安顿好了陆迟迟之后才跟黎晚回白家。 到了地下车库,黎晚坐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白子阳没有替她开车门,当然也不会替她系上安全带。这 些细心的举动,黎晚曾经偶然一次见到他为陆迟迟做过。 她忽然间想起了一句话:不要觉得这个男人高冷凉薄,或许是因为他的温柔没有用在你的身上。世事,有的事情真的太残忍。 黎晚看向窗外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也有一个男人会细心地帮她打开车门,然后再系上安全带。 当她出神的时候,白子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将她带回到了现实当中。 “回去之后,在你爸妈面前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离婚协议也退了,别让他们看到。”白子阳嘱咐黎晚,“起码……等到元旦之后吧。” 黎晚没有否认他的话,看来白子阳跟她想的是一样的。 不能这么早告诉黎家人他们要离婚的事情,否则,这个新年,两家人都别想好过了。 “恩……”她低声喃喃,当决定要跟白子阳分手了之后,黎晚跟他说话开始变得随意了很多,不再像是以前那么隐忍拘束,“不知道明年的元旦,我还在不在。” 她平静开口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完全不像是对白子阳在说话。 因为她此时是看向窗外的,晦涩的话语落到了白子阳的耳中,让他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眉心。 “你的病,能控制多久?”白子阳开口问了一句,说实话,对黎晚的病情,他一无所知。 黎晚垂首,随意地拨动自己的手指:“两年,一年?或许……也只有半年或者三个月。” 白子阳没有说话,沉默的时候用余光瞥向了身旁这个女人,一时间心底很复杂,说不出话来。 “癌症嘛,意味着总是活不长了。或许我们离婚之后我还能活得久一些。”黎晚自嘲地开口,说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肯定都是假的。 每个人都想要求生。 “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你和你父母,你不需要担心。”白子阳忽然间开口。 其实这些话要是换做以前的白子阳的话,是绝对不会对黎晚说着这么多的。 他只要在黎家父母面前演足了戏份就够了,这些事情他以往根本不会担忧。 但是现在的白子阳,心底却是五味杂陈。他自己做完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通的烦扰。 “逢场作戏,我知道是你拿手的。”黎晚忽然间看向了他开车的侧脸,开口是嘲讽的话语,但是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的心底却是抽痛的。 每一次只要她看到他的脸庞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年在纽约的那些日子。 那些日子他虽然也如同现在这般厌恶她,但是总不至于对她恨之入骨。 他们之间,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只是他像是自动过滤了这些回忆一般,在白子阳脑中留下的,都是痛苦不堪。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雨,雨拍打在了玻璃窗上面,有些遮挡住了视线。 白子阳开了雨刮器,寂静的车厢内只剩下了雨刮器的声音。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真的是无话可说。 但是过了一会黎晚却忽然之间开口了。 “你跟陆迟迟的家,真好看。”她开口的时候话语很舒缓,听不出来她到底是羡慕还是痛恨还是落寞。 或许都有。 “恩。”白子阳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幢公寓,的确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去装修完成,陆迟迟当年也像是高兴地疯了一般。 “你对她可真好。”黎晚开口,鼻尖觉得酸酸的,“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黎晚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白子阳的眼睛,眼眶湿润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时间心底百味杂陈。 “是我耽误了你。”临近离婚,白子阳的态度也转变了,开始变得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强势,只会侮辱黎晚,“如果你想要带走什么,尽管都带走。” “我有什么能够带走的?”黎晚苦笑,嗤笑,“我想带走你,你愿意吗?” 黎晚晦涩地开着玩笑,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白子阳,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应该就是遇到你了。” 她丝毫不留一点情面给白子阳,她蹙了眉咬了牙关才将这句话说出口:“等我们离婚之后或许没过一两年我就死了,但是你的身边还可以是陆迟迟陪着你,或者是日日换一个女人,这样想想,其实挺不甘心的。” 黎晚的眼眶通红,怎么也忍不住想要哭。 黎晚其实很脆弱,白子阳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他说了侮辱她的话,或者是欺负她了,她都会默默地躲起来哭而不让他看到。 黎晚带给白子阳的,永远都是正能量的那一面。 “别瞎说。”白子阳俊逸的眉心忽然间皱了起来,变得有些难看。 黎晚拿过一张纸巾擦了餐眼角,她怕自己待会被爸妈看出来她哭过了。 “你上次说我要找一个下家,呵,我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体,离开了你之后谁还敢要我? ”黎晚抿唇,“其实我不应该恨你的,毕竟如果你当年不答应跟我结婚的话,可能到现在我都还是一个人……” 白子阳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紧地紧缩在了一起,他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看不出来是什么神色,但是黎晚知道,里面可定是有痛苦的。 黎晚将头的一边靠在了玻璃窗上面,玻璃窗外是雨水,将窗户衬得很冰凉。 “我从小就知道我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就拼命读书拼命读书,希望爸妈和周围的人都看到我的闪光点。所以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但是到头来有什么用呢?我最在乎的人却每天都把侮辱我的容貌挂在嘴边。” 黎晚的话语心酸至极,就算是旁人听到了鼻尖都会泛酸,更何况是现在的白子阳。 白子阳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还能够平稳的开车已经是万幸了。 黎晚抿唇,像是要在分别之前说完所有的话一般。 “我当做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你应该知道每个女人都是希望自己好看的。每一次你侮辱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再美一点该多好……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了吧?”黎晚的眼泪一下子流淌了下来,她哽咽了一下,浑身颤栗。 “别说了。”白子阳开口制止了她,他不想让她说并不是因为心虚或者其他,而是心底潜意识地顾虑到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黎晚却是忽然轻轻摇了摇头。 “我怕现在不说,到时候分别地太仓促,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能就是出现在我的葬礼上了。不说的话,永远都听不到了。” 黎晚并不是悲观主义者,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再以这样的身心状态生活一段时间的话,她肯定治不好了。 “瞎说。”白子阳不是擅长安慰的人,因此他在听到黎晚说葬礼这些词眼到时候除了心底很不舒服之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晚继续开口:“白子阳。” “恩。”现在的白子阳,在黎晚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也回应了。 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这样她叫唤他名字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我好羡慕陆迟迟。”她开口,这是她今天到现在为止说的最真挚最真挚的一句话。 的确,这五年的时间里面,她每天都在羡慕陆迟迟。 真的很羡慕很羡慕。 “我以前也幻想着能跟你有一个温暖的小家,不需要太大,只要你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回来就好。但是你却把我的幻想全部原封不动地给了陆迟迟,我最终得到的,却是一个大地让人迷茫,却只有四堵墙陪着我房子。” 黎晚暗自晦涩笑了笑:“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嫁给了那幢房子,还是嫁给了你。” 白子阳深吸了一口气,余光瞥到了哽咽的陆迟迟,忽然间蓦地,他翻滚了一下喉结,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觉得喉咙里面guntang发热。 他将车子停靠在了滨海大厦的门口,他解开了安全带嘱咐黎晚:“我下去买点东西给你爸妈,你在车上等我一下。” 黎晚没有拒绝,她知道白子阳做戏总是很足,她不需要担心。 车子停靠在一家珠宝店的门口,等白子阳离开之后,黎晚就静静地坐在车内看向外面的珠宝橱窗。 橱窗里面是闪耀的戒指,她看的不禁有些出神。 黎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面,连一个素环都没有。 当年她和白子阳结婚的时候,白子阳交换对戒的时候,给她的是一个易拉罐环。侮辱地很彻底。 今天在那间属于他们的公寓里面,黎晚看到了陆迟迟手上的那颗鸽子蛋。 很华丽的款式,是陆迟迟喜欢的风格。 看来,他真的要娶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