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书院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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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几家大族鸡飞狗跳不同,陈家则是由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子喜气。【】---- 尤其是李静文,瞧见又长高了快一头的儿子,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不独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陈毓爱吃的饭菜,连带的更是把之前准备的很多衣物一股脑儿拿了出来—— 即便陈毓不在跟前,李静文每年制作新衣时都要根据自己的想象给陈毓春夏秋冬都要准备几套,有的能及时送过去,有的则堆在了那里,以致陈毓瞧见铺了满床的衣服,整个人都傻了。 “娘,我哪里穿的了这么多?”口里说着,却是听话的全都收了起来,又拿出几套身量稍微小些的,想着待会儿送给小七几套——沈府里怕是不会准备小七的衣物。 知道陈毓要出去,李静文帮着选定了一件天蓝色有着精致绣花的书生长袍,越发衬得陈毓面白如玉。 又把玉佩寄名锁钥匙扣等一系列零碎东西给一一挂好,然后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脸上神情又是开心又是酸楚——今儿才发现,毓儿真的长大了呢。 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对老神神在在坐在一旁喝茶的陈清和道: “我一直以为咱们毓儿还小着呢,可你猜怎么着?昨儿个郑家的太太过府来玩,话里话外竟是想要给咱们毓儿做媒呢。” 正自低头整理衣襟的陈毓怔了下,不知为何,眼前不期然闪过小七的影子,心竟是“忽悠”一下,顿时有些没着没落。 陈清和“唔”了一声,视线一直都没从捧着的书本上离开: “咱们毓儿还小,大丈夫何患无妻,等立得起来,再讨论婚姻大事也不为迟。” 毓儿这么小,就中了县试的案首,至于终身大事,怎么也得等到乡试之后…… 李静文心里也是做此想,当下含笑应了,刚要嘱咐陈毓些什么,却愕然发现陈毓虽是低着头,却是连耳朵都有些发红,一时又是纳罕又是好笑—— 毓儿从来都是小大人似的,可是难得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直到走出很远,还能听见身后爹娘的笑声,陈毓脸上却是很久还烧得慌—— 上一世也曾有过年少慕艾的青春时光,只是却短暂的紧,及至后来亡命天涯、落草为寇,却是再兴不起成家的念头了—— 镇日里过的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得横死,何苦成亲拖累家人? 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一世这么早便会触及这个问题,更让陈毓无法接受的是,方才娘亲说道自己亲事时,脑海里不经意间竟是又跳出了小七的模样—— 难不成真要问问小七有没有生的相似的姐妹不成? “什么?”小七的声音忽然响起。 陈毓抬头,身体却一下僵住,却是自己不经意间,已是来至沈府,更因为想的太入神,连小七来到身边都不知道。 看小七的反应,难不成,自己竟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小七却犹自有些懵懂—— 询问自己有没有姐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相似的?只是虽然大哥交代过不可透露家里的任何情形,这个问题还是可以作答的,当下点头道: “我大姐吧,家人都说,我大姐我和有六分像呢。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没事。”陈毓强自镇定,忙把手里的包裹递过去,“这是我娘做的衣服,我给你挑了几件,你拿去挑一件穿,咱们待会儿去西昌书院一趟吧。” 今日是西昌书院书法盛会第一天,陈毓名义上也是替柳和鸣来参加这次盛会的,即便心悬着西昌府数日后就会迎来的那场暴雨,无论如何也得去走一遭。 小七接过包裹,打开来,眼睛亮了下,笑着道: “真该拿给那严宏瞧瞧,还胡说什么你贪慕他家钱财,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虽说是几件袍子罢了,可全是最上等的衣料裁成,尽管严宏自诩京城贵公子,想要买到这种顶级的料子怕也得费些周折。陈毓却是拿来随随便便就送人了。 知道陈家的底细,当下也不客气,提着进了自己的房间,待得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叫住了旁边的丫鬟: “如果有人向你打听有没有生的相似的姐妹是什么意思?” “相似的姐妹?”那丫鬟也是个蕙质兰心的,年纪又大着好几岁,听小七这般问,当下抿嘴一笑道,“小公子生的这般俊,家里姐妹怕是生的更美,真有人这么问公子,怕是想要和公子家攀亲呢。” “攀亲?”小七脸上顿时“轰”的一下,像是烧着了一般。甚而直到走出院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这是,脸这么红?”瞧见小七两颊绯红,陈毓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觉探手碰了一下。 小七慌得身体猛往后仰: “你做什么?” 神情明显有些愠怒。 陈毓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只觉越发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些日子以来觉得,小七的性子越发古怪了? 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小七顿时有些忸怩,微顿了一下道: “你不是说要去书院吗,咱们走吧。对了,师父说师兄正好也在书院读书,让他领着我们一块儿去。” 两人说着来至院外,沈胤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他的旁边还有一辆马车。数日不见,沈胤明显瘦了很多,甚而可算得上憔悴。瞧见陈毓和小七联袂而来,起身迎了过来: “陈公子,小七——” “沈大哥太客气了,你叫我的名字便好。”陈毓摆手道。 小七心里有事,便也不耐和两人啰嗦,只管往车上爬,不提防差点儿碰到车厢门。 “慢着些。”陈毓和沈胤齐齐道。 到底是陈毓动作更快,手堪堪放到车厢门那儿,帮小七挡了一下,却是下意识的瞧了一眼沈胤—— 小七什么时候同沈胤关系这般好了?甚而不知为何,觉着这个沈胤越发不顺眼起来。 当下不发一言的跟着上了车,探头瞧瞧骑着马跟在车后面的沈胤,压低声音道: “沈大哥怎么了?” 还记得小七初入沈府时,沈胤就跟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尤其是对小七,真是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陈毓虽是说的含糊,小七却是马上明白了陈毓的意思,想了想道:“沈大哥的性子其实和师父很像,这么多年来,虽是沈家有意诱导之下,沈大哥的性子有些偏激,可究其根底,依旧是个重情的人。” 这样的人,但凡能接收到他人一点善意,便会铭记于心。这般想着,却又有些惭愧,要说之前,自己其实是算计了沈胤的。 比方说沈胤和那王浅语之间,其实就是自己小小的耍了手段—— 那日王浅语私会沈胤,正好被自己撞见,毕竟从医这么久,甫一瞧见王浅语走路的姿势,小七便断定,这个女人怕是已然有了身孕。 然后随便弹了点药粉,令得王浅语整张脸很快都肿胀起来,以沈胤对王浅语之深爱,即便王浅语不愿,依旧被强行送到医馆。沈胤自然就顺理成章的知道了原来甚至不惜为了她和亲生父亲决裂的女神,究其实质,却也和娼倌里的□□没什么两样…… “站住!”一声断喝忽然在车窗外响起,连带的马儿似乎受惊之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马车也猛地颠簸了一下,亏得车夫的技术一流,不然两个人说不好就会被掀翻在地。 陈毓探头往外瞧了一眼,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却是马车这会儿正堪堪停在峭壁的边缘,亏得方才没有发生倾覆,不然真是翻了车,说不好自己和小七就得万劫不复。 忙护着小七从车上下来,才发现前面不远就是西昌书院山门,而这会儿正有一个身着绛色团花锦衫眉眼清秀的十五六岁少年拦在车前,他的旁边,还有一个身着蓝色长袍年岁差不多的修长少年,那少年瞧着年纪也不甚大,却是足足比之旁边少年高出了足足半个头,再加上绮年玉貌,瞧着竟是比之女子还要秀美。 两人也瞧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陈毓两个,锦衫少年眼底闪过一抹忌惮并厌恶的神色,他旁边的蓝衣少年则明显没想到车上竟是坐了这么两个风流俊秀的少年,一时竟是瞧得有些呆了。 “小毓,小七,你们两个没事吧?”沈胤脸色有些不好看,看两人下来,忙忙的上前询问。 陈毓尚未搭话,那锦衫少年已是狠狠的在地上“呸”了一声,怒骂道: “贪慕富贵的小人,无耻之尤!简直枉披了张人皮!先是用尽种种阴谋诡计把对你恩重如山的叔父一家逼入绝境,又利用卑劣手段,坏我jiejie的名声,似你这等不忠不义礼义廉耻全无的混账,自己巴结权贵也就罢了,可莫要玷污了我们书院圣地,有我王朗在此,你休想踏入书院一步,现在,马上,滚!” 王朗?还坏他jiejie的名声?陈毓心中了然,眼前这无比仇视自己一行人的少年,竟然是沈胤以前的小舅子吗? 瞧他颐指气使的模样,明显之前一直对沈胤都是这般态度。 要说王家也真够极品的,即便沈胤之前在沈家处境不妙,好歹也是大房嫡子不是?真是娶了王浅语这个庶女,怎么说都是受委屈的那一个。 王家人倒好,一个个给了沈胤多大恩惠似的,动不动就以退婚相威胁。还有什么叫坏他jiejie名声?明明是王浅语自己水性杨花还想赖上沈胤,怎么到了却成了沈胤对不起他们了? 小七却是苦笑一声。要不就说沈胤是个重情的呢,王浅语都做到这一步了,沈胤痛苦绝望之余,依旧不愿把王浅语逼到绝境,只默默把婚退了,却是对退婚的原因只字不提,以致坊间近来早把沈胤说成了道德败坏的伪君子…… 陈毓不觉摇了摇头,即便重情,也得看对谁,以及那人值不值。就如同沈胤这会儿,即便把所有的委屈都强自咽下,也得看人家是不是承情。 比方说王朗颠倒黑白的态度,说不好背后就有王家人的授意。 虽觉沈胤处置态度有所不妥,只是别人的私事,却也不好妄言。 看王朗一直纠缠不休,沈胤也有些恼了,终于脸色一沉,抬手猛地一推王朗,然后引领着陈毓二人往山门处而去。 王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从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讨好的前姐夫,竟敢不听自己把话骂完不说,还敢动手推自己,太过意外之下,连躲都忘了,身体一下狠狠的撞在一块崖石上,脸色登时铁青。 “好了——”旁边的蓝袍少年无疑也觉得王朗所为有些过了,忙小声劝阻,“今儿毕竟是书院盛会的第一日,这么多宾客,真是闹出了什么,怕是会被山长责罚。” “你知道什么!”王朗那里吃过这样的亏,眼瞧着沈胤三个就要进入山门,忽然一把推开蓝衣少年,梗着脖子道,“沈胤,你给我站住。” 早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儿个正好碰见了,无论如何也得让沈胤斯文扫地。想要带人上山,门儿都没有。还有他旁边的那两个少年—— 即便是知府的儿子又如何,胆敢这么算计王家,无论如何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声音太过响亮,顿时令得其他正要进山门的人纷纷侧目。 一直站在山门处引颈张望着山路的书生明显有些被惊扰到,神情立时有些不悦,斥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这么多客人面前,没得丢了书院的脸面。” 王朗顿时就有些讷讷,倒是蓝袍少年忙道: “澄海师兄怎么也下来了?可是有什么贵客就要到了?” 澄海师兄可是山长刘忠浩大师的得意弟子,颇得大师真传,不独在书院中,便是在书法界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前年更是高中进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多高的身份,可以劳动澄海师兄亲自在此恭候? 那叫澄海的书生明显同蓝袍少年较为熟悉,神情明显缓和了些,点了点头道: “是子玉啊,我是替山长来迎接书院贵客的。” 又瞟了眼王朗,语气却是严厉的多了: “平日里也就罢了,今日却万不可行差踏错,没得堕了我们书院的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