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土匪,一纸信函 Vip
白氏的面色一下子变了,随后面上露出一抹钢刀一样泛着寒意的笑来:“老夫人说的是,是儿媳考虑不周。【】” 邢氏满意地点头,白氏这些日子有些得意过头了,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凤夙垂下眼帘,乖巧地应声。柳氏在一旁瞧着大房吃瘪,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随后想到自己又没什么便宜可占,也就xiele气,恹恹地坐在一旁。 屋子里的火盆里燃着碳火,这个时候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炸裂声。众人心头一惊,连忙低下头。李氏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凤夙身上,温婉的面上露出一股温和的笑来。 凤夙笑了笑,垂着首盯着火盆里烧得通红的木炭。自打三伯回来后,李氏整个人都似乎是变了一番,温柔贤惠,平日里本就不愿多说话,这会儿安静下来,更加惹人疼爱了。难怪三伯去了那么久都不曾在外边找妾室。 众人又寒暄了会子,就都散了。凤夙起身往外走,红锦急忙跟了上去。青儿见她出来,连忙替她披上狐皮鏊子,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屋顶上,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 回了院子里,红袖早已经备了饭菜。凤夙坐在桌子前时,画眉急忙从外边踏进来,手里端着汤羹,笑着将食盏放下,恭恭敬敬地福了福礼,起身退了出去。 凤夙瞧着桌面上放着的六菜四汤,转而在青儿端来的水盆中净了净手。红袖连忙递上来干净的毛巾,凤夙接过擦了擦手,这才端起柳花碟玉的小碗,青儿立即舀了一勺莲子羹放到她碗里。 莲子是夏日特意晒干后保存下来,又用米酒泡开,在放入糍米中小火熬开,混合着糯米的滑糍,十分爽口。凤夙喝了一碗,一时食欲大开,只觉得饿了。等着用完了午膳,众人才都退下了,就留着青儿一人在屋子里伺候着。 凤夙脱了外套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青儿瞧着她的样子,立即去捧了暖壶来塞到凤夙的脚下,又抱了床厚被子来压上去。凤夙这才觉得身子暖和了起来。这样冷的天,到叫人宁可缩在家中,也不愿意出去了。凤夙想了会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间听到拍门声,接着是丫鬟的絮叨声。 凤夙睁开眼睛,就瞧见红袖正和青儿凑在门口那低声说着什么。见她醒了,青儿急忙迎上来扶起她。凤夙靠在曼陀罗茶花软枕上,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才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听说是娉婷郡主遭了土匪,这会儿皇上正派人去找呢。羽林军奉命来凤府问一问。”青儿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堂堂郡主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倒霉透了。说这话时,青儿不免露出些许唏嘘之意,一方面又庆幸自家小姐平安无事。 红袖将毛巾放到黄铜盆里,转身走了出来。进来时就听见青儿说的话,忍不住接口道:“幸好小姐您回来地早,若是迟了,说不得就危险了。”红袖拍了拍胸脯,随后皱起眉头,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来,“只是也不知这伙土匪怎地这样胆大,竟然连郡主的轿子都敢抢。方才奴婢出去,听外边人说,这事刚一发生,大理寺卿就被皇上唤到宫里臭骂了一顿,这会儿正全城戒严搜索呢!” 青儿替凤夙掖了掖床角的被子,托着腮满是疑惑地开口:“小姐,奴婢总觉得这件事里透着古怪,怎么会有土匪敢在皇城里行凶呢?说不得是娉婷郡主得罪了什么人,惹得别人报复?” “许是那伙土匪饿昏了,认不清郡主的仪仗,瞧着娉婷郡主的马车十分华贵,将她当作哪个贵女劫走了也不一定。”凤夙眨了眨眼睛,手指抱着暖炉,笑了笑。 娉婷郡主是注定要吃这一个暗亏了,杀死后宫嫔妃,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在她答应三皇子做出那样的事情时,就该想到若是失败,会有什么后果。只是皇上这样偏袒自己的儿子,若是让宁安侯知道了不知会多么伤心。 那边六皇子刚回府,紧接着就有一封信函送到他手上。墨祁臻一目十行地看完,手指一下子攥紧,眼里爆出亮光来:“墨祁云!” 恰在这时,凤轻楚端着汤羹走进来,见他这个样子,不免上前柔声问道:“王爷怎么了?” 她初始嫁入晋王府时,墨祁臻对她十分冷淡,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到是叫她有些受宠若惊起来。墨祁臻见她进来,面上浮现出些许笑意来,将手中的信函放在桌上,笑着道:“这样冷的天,你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 晋王府的药膏还是比凤府要好得多,这些日来,凤轻楚面上的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墨祁臻虽然对这桩被利用的婚事十分不满意,只是那日楚儿突然来找他,他这才知晓凤轻楚脸上的伤竟然是为了救她所伤,这样一来,墨祁臻对凤轻楚不免多了丝怜悯。 再加上楚儿已经嫁为人妇,凤轻楚面上的伤逐渐好起来,笑起来倒有几分楚儿的样子,因而墨祁臻对她也有几分真心的喜欢。凤轻楚立即端着小碗上去,舀了一匙汤羹放在自己唇边试了下温度,才递到墨祁臻嘴边。 到了傍晚的时候,外边的雪才慢慢停了下来,阳光出来了一会子,又缩了回去。凤夙钻进轿子里,掀开窗帘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叹了口气,瞧这天色,想来半夜还有一场雪。 不过半个时辰,凤夙的轿子抬进了永安公主的后门。永安公主早早换了一身男装等着,见她来,急忙迎了上去。凤夙下了轿子,换上永安公主为她备好的衣裳,这才往不远处的万枫楼走去。 周容止腿伤好了后,就一直待在这儿。万枫楼是连宫锦名下的产业,凤夙花了大力气才让那个老狐狸让了出来。周容止见她们来了,立刻命人奉上清茶。 周家家大业大,难怪皇上要心动。周容止这生注定与仕途无缘,因而到是一门心思投在打理家中的铺子上。凤夙发现这事后,恰巧万枫楼缺了个打理的人,就将周容止送到这儿来。想来皇上也想不到周容止竟然会藏着这样一家小小的酒楼里。 凤夙喝了茶,周容止这才起身,带着她们拐了个弯,又走了几步,就弯到了地底的牢里。等着永安公主看清牢底关着的女子,面色一下子就变了:“这……她怎么会在这儿?” 牢里关着的正是在皇都中遭遇土匪失踪多时的娉婷郡主。听到声音,娉婷郡主立刻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沾满血迹,发鬓凌乱,双手被拷在两边的镣铐上吊着,看起来十分狼狈。凤夙看着永安公主惊慌的神情,笑着道:“公主何必这样慌张,娉婷郡主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