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摔碎,御赐之物
翌日,凤夙刚起身,白袁柔就带着一众丫鬟来了流云苑。【】凤夙忙起身将她迎了进来,白袁柔四下打量了眼她的屋子,方才笑道:“夙夙,姨娘听闻你上次进宫,太后娘娘赏了你一只镯子,可是这么回事?” 凤夙脸上顿时划过一丝慌张:“确是如此,只是……” “那,不知凤夙可否将那镯子拿出来借姨娘一观?”白袁柔话语中登时带了一丝急切,“你四meimei也快及笄了,姨娘想着给她做件首饰,可总找不到合适的样式。这宫里的饰品,总归是样式华丽大方些。” 凤夙皱了皱眉,不紧不慢地道:“姨娘,这宫里的样式都是独一份,私自仿造可是要杀头的。” “夙夙,你这说的什么话。姨娘不过是借来看看,看能否从中寻到些独特的心思,好想出个样式来,回头给你四meimei做一件。”白袁柔脸色有些尴尬,忙打圆场道。 凤夙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姨娘,这样式的事自然有那些个师傅cao心,姨娘为何又偏偏要看夙夙这一只呢。这样式好不好看,也得看配什么人不是?” 白袁柔脸色一僵:“夙夙说的不错,只是不过是看看,夙夙不会这样小气罢。” “姨娘。”凤夙豁然站起身,“姨娘有这个心思,不如多花点功夫想想四meimei的脸该怎么治。夙夙还要进宫,就不多陪了,青儿,送客!” 白袁柔登时站起身来,转身就向门外走。凤夙勾唇一笑,白处心积虑地要除掉他,就怕她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凤夙走到府门时,轿子早已备好。凤夙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树后的人影,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连王爷,不知你躲在夙夙的轿中有何赐教?”凤夙坐在连宫锦对侧,凉凉地开口。 连宫锦一身白鱼纹青丝锦袍,手中端着茶盏,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夙夙今日怎地想起来上妆了?” 她平日素爱寡淡,不施粉黛的眉眼宛若青莲,清秀无比。如今刻意配上一副桃花妆,更显得娇靥如花,红唇似火,一身粉色揽翠长衫,半裸的脖颈藏在罩纱后若隐若现,诱惑万分。连宫锦不禁有些恼怒,伸手拽过一旁的帘幔,一把围在她脖颈上。 凤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伸手就要将其扯下,却被连宫锦一下拉住手掌。 “外边冷,夙夙还要当心着凉。”连宫锦不动声色地撒谎。 凤夙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当即将手掌抽出来怒道:“连王爷,这是五月份的天,何来冷一说。连王爷这么有闲心,不如多去太后身边陪伴才是。” 然而话虽这么说,凤夙却并未将脖颈上的东西给拽下来,只是脸色难看地很。见此,连宫锦到是心情极好地扬了扬唇。 二人结伴到了乾西宫。太后见此,眸色深了深,见凤夙一双手腕之上除了一串佛珠之外再无其他物件,不禁笑道:“凤小姐难不成是不喜欢哀家送的镯子不成?” 凤夙连忙跪下道:“太后,臣女并无此意。太后所赐金镯,乃是先皇所留。臣女已然受之有愧,又怎可日日戴着招摇炫耀,因而臣女方才将其收到锦盒之中。太后近来身子不爽,臣女想着若是多向佛祖祈祷一番,太后定然能早些好起来。是以才只在手腕上戴了一串佛珠。” “这么说来,凤小姐倒是有心了?”太后似笑非笑,忽而冷哼一声,“那哀家怎么听说是你故意将那镯子给摔碎了呢?” “凤夙,你好大的胆子!竟连哀家都敢欺瞒!”太后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是溅出些许,“你以为哀家在这深宫之中,就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太后,夙夙一心为了太后着想,不知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凤夙当即站起身,漆黑的双眸宛若水井一般直勾勾地望着太后。 太后心头一惊,旋即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这话是说哀家冤枉你了?陶女官,将人带上来。” 望着来人,凤夙神色登时一变:“画眉,你怎么......” “小姐,画眉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画眉陡然跪倒在凤夙的脚下,一手拽着她的裤脚道,“奴婢只是无意中见到您不小心摔了镯子,真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您就饶了奴婢罢。” 画眉一边哭一边磕头,原本白皙可人的小脸上此刻脏兮兮的,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青紫,明显得一副受了刑罚的样子。凤夙不禁微微皱眉,唇角忽而勾起一丝浅笑。 “画眉,你在我身边伺候多年。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肯悔改也就罢了,还要在太后面前诬陷我,当真是令人寒心。”凤夙转开眸子,痛心疾首地道,“你私拿主子钱财,我念在主仆一场,又念你初犯,才没有与你计较,可你现在恩将仇报,胡言乱语,就是我饶得了你,太后她老人家也饶不了你。” “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画眉抹了把眼泪,哭诉道,“奴婢向来忠心耿耿,又怎敢做出偷窃这样的事。太后娘娘,奴婢......奴婢冤枉啊!” “忠心耿耿?”连宫锦冷哼一声,上前一脚踹开画眉,笑道,“你满口胡言,句句陷害,本王看你分明是想置夙夙于死地。你这样的刁奴,也配说自己忠心耿耿?” 太后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指死死掐着指甲,怒道:“放肆!宫锦,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是说哀家老眼昏花,是非不清吗?” “儿臣不敢。”连宫锦忙垂首认错,面上却罕见得出现了一丝嘲讽。 太后心头一惊,气势下意识地软了下来:“罢了,罢了,既然这二人各有各的说法,哀家便好好听听,倘若有人敢欺瞒哀家,休怪哀家扒了她的皮。”连宫锦这才挺起身子站在一旁。 那画眉身子一个哆嗦,忙痛哭流涕道:“太后......太后,奴婢亲眼见到小姐摔了镯子,还请太后救救奴婢,奴婢,奴婢不想死啊!”见太后不说话,画眉急忙膝行几步,重重地磕头道,“太后,那镯子现在就在金器坊等着修补。您要是不信,可以传金器坊的掌柜来问。” 太后垂眸看了她一眼,复才道:“急事如此,陶女官,还要麻烦你出宫跑一趟了。凤小姐若是心中无愧,不妨陪哀家在此等一会?” 凤夙浅浅一笑:“臣女遵旨。“ 瞧着她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太后手指不禁微微缩紧。不多时,一中年男子就缓步迈了进来,刚一进来,那男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太后眉眼淡淡:“起来吧,金掌柜,不知你可认识这一位?” 金掌柜连忙抬头望去:“太后,小人识得。凤小姐昨日带了一款镯子到小人店中,叮嘱小人一定要修好,说好的三天后来拿,凤小姐现在就要吗?” 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凤夙,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金掌柜连忙跪倒在地,额上满是汗水。 凤夙不动声色地扬起唇角:“太后何不问问那镯子是什么样式呢?” 太后心口一滞,不耐烦地道:“金掌柜,那镯子的样式你可还记得?” “回太后,小人记得。”金掌柜连忙磕头,恭敬地道,“太后只消拿张纸来,小人这就画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