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秘密
长梦已经听说了太子似乎私下豢养了外室,她抱着一种好奇的心思,趁着没人管她,都去南王两家婚宴的时候。 她坐驾马车,来到了这处私宅。 太子东宫侧边巷子里,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 可长梦命人叩开门扉,却就觉得不一样了,看守门的人一看就是卫士,不是寻常人。 “乃奉太子之命来此。” 长梦将太子的贴身金牌出示出来,那侍卫看了金牌,才毕恭毕敬的请长梦进去。 长梦只身进去,便瞧见院子里错落着的都是江南景致,怪不得坊间谣传,太子殿下许是养了个扬州瘦马,所以才在此处有个江南宅子。 又有传言,不过是因为太子殿下年少之时在江南与水乡女子结下情缘,故而才会在此地有一个私宅。 等到了屋檐下,就见到曾经在太子府太子府的书房面前见到的那盏精致的的灯笼,此时正摆在窗子前面。 长梦走过了垂花门,瞧见那里摆了个躺椅,少妇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养神。 原本长梦也没什么必要亲自来这一趟,只是那一夜,她乍然听说太子养了人的时候差点疯了的心情,虽说这样是不理智的,可是长梦从始至终对于兄长的痴恋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回应,可是长期以来,太子殿下却给了她无私的关怀,这种关怀日益的增加,时至今日,已然成为了心中无法磨灭的印痕,长梦不清楚这种感情来自何方,但是却迫使着她几乎是觉得有些疯魔。 种种感情到了此时此刻,猛然间醒了过来。 她见到这妇人,早说她死了。 如今再见,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了。 就算世人都不知道太子的想法,可是她这样一看,只觉得躺在那里的沈沐姝,有三分肖似三舅母文氏。 沈沐姝察觉到别人的窥视,睁开眼瞧见站在那的穿着水红色衣服的少女,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 她坐起身来,略微有些暗淡的光线里,她抿着嘴。 一时之间长梦竟然分别不出来沈沐姝究竟有没有说话。 可是她又觉得此时的场景实在是有些异常。 可是既然都来了,陈年往事都该弄清楚。 她走了几步,自作主张的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端得是贵女端庄的模样。 “你是叫长梦吧,你同你母亲生的真像。” 长梦早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无比亲近的触及长辈们发生的故事和故事里的真相。 她还披着披风,自小就被当做贵女教导,不至于在妖媚的沈氏面前失去自己的风范。 眉宇之间微微皱了皱,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原来是沈夫人,却怎么在这里?” 沈沐姝似乎觉得有些趣味,命丫鬟拿来了琵琶。 “五娘子要是有兴趣,不妨听一听。” 在长梦的眼里,沈氏不过是个母亲口中的可怜虫,以色侍人的卑鄙的妾室罢了。 可没想到她弹起琵琶的时候的模样,手指纤巧灵动,面上莫名有些熟悉。 大概是出自大师之手,才会如愿如期,如爱如慕。 长梦再看她的脸,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更加强烈了。 她笑了笑。 沈沐姝放下琵琶,也笑了笑。 “让五娘子见笑了,雕虫小技,还不好意思。” 周围似乎在焚香,看着沈氏那张轻描淡写的脸,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敢问沈夫人,可知道当年究竟有何旧事?” 沈沐姝似乎没料到长梦是为了旧事而来,微微一怔。 外面忽然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 沈沐姝回过神来,透过高高的围墙,视线飘向了远方。 “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 长梦从沈氏这里得知了当年旧事,浑身透骨冰凉。 她从前以为太子对自己的宠爱不过是因为自己年幼可爱,太子又是个善心的好长辈,可是如今,冷汗涔涔从身上渗透出来,当年南岭和太子有私底下的婚约,可是南岭背叛了太子,选择了与人为妾,这般夺妻之仇,背叛之恨,他怎么会喜欢一个仇人和背叛自己的女人的女儿呢? 太子这些年来予所予求,可是单纯的? 沈氏不过是因为肖似南岭,所以才得了太子恩宠。 哪里是像姑母文氏?自己是做梦了不成? 沈氏当时站起身来背对着她,背影看起来却是透着一种清澈的气息。 当年西杭沈氏的嫡女,江南水乡久负盛名的才女,和少年意气的太子殿下一见钟情,花前月下,可终究被迫分散。 西杭沈氏覆灭,沈氏嫡女沦落异乡,被三舅所救。 从而是将军与痴情女的故事。风流才子与妙龄女的故事。 她慌了神,回头问道:“可见到怀珠了?” 左右明珠珍珠都摇了摇头。 唯有桃珠开口道。 “郡主,您心里不要藏着事情,怀珠不过是例行和太子殿下说事情的时候。” 长梦更是心底一凉,觉得身边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她以前知道怀珠是殿下给自己的丫鬟,可是从来没有疑心过她会传递消息。 掌握了她们北亲王府的消息,大半个世家的消息也都在太子手中。 她回去后闷头睡了一觉,谁也没有打招呼。 可是到了半夜,一声惊雷,终究是忍不住了,她冲入雨幕,在这瓢泼大雨里,森林黑沉的夜里,冷的浑身都瑟瑟发抖起来。 她看着这周围的雨水,看着无尽的夜色,没有谁会知道自己会在夜里偷偷出来,她为了出行方便,在自己的院子朝外面安了小门。 此刻坐在后门处,她哭的像个泪人儿。 兄长要成婚了,她再也不能喜欢,不能一个人偷偷的念着兄长了。 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心,终归该是死了。 她忽然听到风雨里马车疾奔的声音。 留海被水打湿,她的睫毛上还在掉着水珠。 那人撑着一把伞,无穷无尽的大雨从天而下,仿佛要淹没整个大地山河。 屋檐之上滴下的雨水帘子不住的打湿了她的衣裳。 他近乎透明的肤色,还有清隽的脸她都看的不太清楚,她还没有开口说话,那人到了她的面前,不服以往的温柔和眷顾。 带着冰冷无情的雨水和冷冰冰的的话语。 冷声道:“早和你说过,在这世上不需要相信任何人。”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