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文采风流
长孙明月显然不打算放过他,她开口道:“沐弟,当日花园一晤,愚姐对沐弟的文才甚是佩服,那日沐弟的咏茶花愚姐已经深熟于心、琅琅上口。独放早春枝,与梅战风雪。岂徒丹砂红,千古英雄血,如何?” 李沐只好回答道:“表姐好记性。” 不想长孙明月不饶道:“今日还请沐弟再做一首,以助酒兴如何?” 李沐有点顶不住了,抬头看去,见长孙明月地眼睛闪闪发光,李沐自然不会觉得这是长孙明月中意自己的表示,因为他深深知道,那是长孙明月喝多了……。 没有人真的能千杯不醉,或许是发作的晚一些罢了。 李沐知道此时拒绝最伤人心,可李沐真不是做诗的料,只能挖空心思地寻找记忆中的诗词。 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李沐身上时,李沐知道,出来混总有还的时候,他……躲不过去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想到了一首徐志摩的诗歌。 于是,不管合适不合适,李沐只能将就了。 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回忆,李沐宣称不念要写。 长孙冲最擅此道,于是令人从他书房取来文房四宝,还专门派人替李沐铺纸磨墨。 长孙明月当仁不让地站在李沐身后,念诵着李沐写出来的诗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写完了,没有人拍手叫好,李沐转身看到的是古怪的眼神。 只有眼睛闪亮的长孙明月专注地看着这首诗歌,不停重复地咏颂着。 李沐放下手中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纯粹玩闹,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这时长孙冲不解地问道:“沐弟这诗似不合规则啊?” 李沐疑惑地反身一看,恍然觉察到这个问题,只是已经到了这境地,只能以辩解来掩饰道:“沐窃以为,诗词只是种表现方法,有节奏和韵律,完整地展现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就行了。毛诗有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又云,诗有六义,风、赋、比、兴、雅、颂。所谓三光日月星,四诗风雅颂;风雅颂为种类,赋比兴为手法。不必拘束与格式,与其为赋新词强说愁,不如敞开胸怀,任意挥洒。呵呵,呵呵。” 长孙冲呐呐地念叨着,突然长身一揖道:“今日沐弟之言如醍醐灌顶,令愚兄茅塞顿开。” 说完冲所有一揖道:“冲失陪了。” 转身而去,显然是有了灵感。 李沐目瞪口呆之际,长孙明月突然念叨着:“为赋新词强说愁,为赋新词强说愁。沐弟好句,不知道可有上下文?” 李沐傻了,看着长孙明月期盼的眼神,不忍拒绝道:“有,有。” 长孙明月欣喜道:“可否写下来,送与愚姐?” 李沐只能答道:“好,好。” 事态往李沐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着,他今天来的目的似乎不是来显摆文才的,而李沐也断不敢卖弄文才,要知道,他的肚子还记得的诗词,远没有长孙明月的多,更不用说长孙冲这个少年文学天才了。 可到了这个地步,李沐只能打肿脸称胖子了。 幸好李沐五岁学文,字书得不错。 于是再次捉笔书写起来,而长孙明月一如既往地站在身后诵读。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写完之后,李沐放下笔,呵呵干笑道:“献丑,献丑了。” “沐弟,你还没落款呢。” 李沐只好回身写上落款。 可长孙明月显然不满意,“沐弟,还须盖章。” 李沐尴尬至极,苦笑道:“小弟还没印章。” 这时,长孙无忌突然开口道:“老夫有副空白印章。” 转身对长随道:“去书房取那对印章来。” 李沐苦笑道:“舅舅,就算是取来印章,也是空白的,表姐,不如下次,下次再说好吗?” 长孙无忌此时显然也是酒意上头了,摆摆手道:“无妨,今日贤甥送来如此贵重之物,做舅舅的怎么也该回礼不是?” 李沐无奈只能闭嘴。 不一会,长随取来一个小锦盒呈给长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