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1 春游(下)
书迷正在阅读:征服游戏:野性小妻难驯服、(综同人)[综]美国警察故事、虫族潜伏记、古老大帝都、丹华仙章、撼唐、仙入为主、我是阴阳人、我的傲娇学姐、谁动了我的炉石
我有一个问题, 元向西声音清亮地说,很显然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听不见他的重要讲话。你们看,三明治里的酱和芝士,都是礼包编写出来的,对不对? 别叫我礼包。 季山青这句回应,简直都快成为固定程序了,一天也不知道要对元向西说上多少次——不管说几次,自然是一点效果也无。 所以呢?别看波西米亚和元向西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开始拌嘴,但是元向西说话要她不搭茬,却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礼包编写酱和芝士,是需要耗费‘礼包能量’的,对吧? 都说了,别叫我礼包。 波西米亚切开了一只刚刚夹好各种菜料的三明治,将它分成了两个三角形。按理说应该把它们继续整齐排列在盒子里才对,她却到底没忍住,拿起一只三角,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火以呢?她含含糊糊地边嚼边说,说重点。 我们——不,你们,我又不吃。元向西自我修正道,他用形成自己的能量编写出酱和芝士,你们吃下了酱和芝士,你们的身体吸收了其中的能量,用于供应行动所需从本质而言,你们不就是在吃季山青吗? 集满了人的凤欢颜房子里,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波西米亚嘴里那一口三明治还没咽下去,却好像咽不下去了,鼓鼓地顶在脸皮下面;她睁圆了眼睛,好像想要把自己人生中所有的智慧,全部挤进这一刻,好挤出一个反驳元向西的理论——然而过去了好几秒,三明治还在嘴里,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府西罗轻轻笑了一声。 林三酒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季山青。 连季山青的脸都有点泛白了;他使劲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在众人的目光里,想了一会儿,才说:唔 真的诶,女越吸了口气,抬起头。我过去两天吃了好多季山青。 别顺着他说了,余渊面色发青地说,这——不一样的吧! 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想了想,却只好转头看着清久留,又说了一次:不一样的吧? 清久留抹了一把脸,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季山青还挺好喝的 你们都没往那儿想吗?元向西很高兴地笑了一声,说:我这个人,就喜欢从不同的角度琢磨问题。 以后没事别瞎琢磨了,行不行?林三酒也觉脑袋大。感觉上吧,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逻辑上来说,又无可辩驳。 也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季山青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一个中转站,将一种能量形式转换成了另一种数据体的生存能量也是从宇宙间获得的嘛 好不容易有了个破台阶下,那也是台阶。 眼看元向西还要再张嘴,被余渊赶忙给劝住了,又被韩岁平给从波西米亚和三明治旁边请走了——波西米亚这时才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鼓鼓囊囊,对着元向西的背影喊了一声:你还吃过鬼呢! 这个事吧,就不能往深处想;本来没多大事,但越往深里想越觉有毛病。 林三酒咳了一声,为了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干脆自己代替了元向西的位置,去帮波西米亚做三明治——其实他们之前都做了半天了,但禁不住波西米亚吃的比做的还多,到现在盒子里只装了一半。 搞不好元向西就是为了不让她再吃下去了呢? 她将火腿一片一片地薄薄削下来,削了四五片,府西罗就走到了餐桌旁,在她身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了。 波西米亚刚才在一旁咕咕哝哝的说话声不由一顿,看了看府西罗,竟然安静了下去。 府西罗也没有出声。 他趴在餐桌边缘,将下巴抵在胳膊上,目光几乎快与一桌子的食材平齐了。 他看着林三酒削火腿,撕生菜,切西红柿,动作利落反反复复地做出了好几只三明治——最终还是林三酒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嗯,府西罗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是不好看。同一遍工序,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做你不觉得厌烦吗? 虽然过程是无聊了一点,林三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或许可以让他感觉好过一点——解释道:可是这是给大家准备的呀。想想他们一会儿玩累了的时候,有东西吃,会觉得好吃,会高兴,不是一件让人满足的事么? 府西罗歪过头,不出声地想了想。 他忽然绽开了一个笑,说:嗯为了亲友,就不一样了。 林三酒在肚子里松了口气,点点头。 那么她呢?府西罗朝屋子另一头忙忙活活的凤欢颜抬了抬下巴。她是为了谁? 林三酒一怔,没等她想好该说什么,府西罗又开口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她甚至连一点点抵御这种沉重生活的能力也没有。末日世界里那些不算无趣烦闷的东西,与她却一点边都沾不上生在一个偶尔仍有惊喜的世界里,却与惊喜无缘。这种平凡琐碎的日子,就是人生的全部了这种事,真的有人能够接受啊? 他好像是真的非常困惑。 也是,他降生成为府西罗,都已经令他烦扰失落了,凤欢颜投胎成了一个普普通通连进化能力也没有的人,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如今却怎么还会有动力一遍一遍地把厨房地垫踢回原位? 此时似乎没有什么回答,能够算得上完美。 更何况,留给林三酒反应的时间一眨眼眼就过去了——就在她顿了一顿,还没张口的工夫,波西米亚忽然在旁边叫了她一声:喂,别放啦。 什么? 林三酒一转头,发现波西米亚刚刚挡住了她拿着一只三明治的手。她有点儿茫然地在盘子上放下了三明治。 你心不在焉的,波西米亚指了指装得满满的盒子,说:里面都装满了,你还往哪里塞啊。 林三酒看了一眼盒子。她刚才的心神全放在了与府西罗的对话上,手上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程序化动作:切,抹,夹,放一时竟真没发现,盒子里早就装满了三明治,连一根手指头的空隙也没有了。 你也觉得她那样的人生,其实很可怕吧。 一旁的府西罗看着她,轻声说:日复一日,没有尽头,充斥着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都是为了什么呢? 林三酒抬起眼睛,怔怔看了他一眼。 他反而好像是在回过头来安慰林三酒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说:没关系,还好我们大家仍有彼此,是不是? 林三酒点了点头。 在府西罗起身走了之后,波西米亚才从她肩膀后探出脑袋,飞快地从他背影上扫了过去。想不到他这个人还挺悲观的,波西米亚嘟哝道,明明总是笑眯眯的嘛。还真看不出来是吧?林三酒? 过了两秒,大概是见没有回应,她又催问了一声:林三酒?你怎么又在发呆了? 林三酒激灵一下,被她唤回了神,噢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落回了三明治盒子上。 她盯着三明治盒子,有好几秒钟,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些问题的答案,来得总是如此猝不及防。 图书室她知道图书室里的异样是什么了。 说异样有点不大准确,因为本质而言,其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只不过是一个很正常的事罢了——更准确来说,她是发现了自己的一个误会。 至于这个误会究竟有什么意义,重不重要她还得再去找黑泽忌问一问才知道。 噢个屁的噢,你被三明治夺舍了吗,你倒是动一动啊。波西米亚打量她几眼,盖上盖子,说:大海还等着呢,我们该出发了吧。 剩下那一个装不进去的,波西米亚居然不肯吃了——她横了它几眼,仿佛要从面包中寻找季山青的脸。 给那个风发言吃,她一把就将盘子推给了还不知道自己被点了名的凤欢颜,拉起林三酒,问道:你怎么好像突然和府西罗亲近了很多? 林三酒这一惊,差点把怀里的盒子跌下去。 什么?她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你叫他什么? 府噢不对,波西米亚迟疑了一下,皮娜说他是一个,不是另一个,哪个是哪个来着?诶呀两个名字,都把我给弄糊涂了 林三酒这才松了口气——敢情她只是把两个名字给搞混了。波西米亚对食物的兴趣,远比人大多了,从不会记错菜名。 离之君,她订正道。 早已走出去了的府西罗,站在大门外的盈亮天光中,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遥遥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穿越了屋子,落在林三酒身上。 在屋内屋外的二人之间,是一个个正在起身往外走的朋友们;元向西正在跟清久留争论着什么事,季山青逆流而动地往自己身边走,女越在跟凤欢颜摆手作别 这一个下午,阳光特别好,天空像平镜一样倒映着无穷无尽的碧蓝阔海。 明天就要出发去泰国了,不知道能偷偷摸摸挤出多少时间码字据我估计,挤不出来多少。我妈真的,看见我包里装了个键盘,都会浮起心知肚明的微笑出去玩还带这个干嘛?你出去玩还写呀?写的啥给我看看? 防不胜防,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