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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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有一种痛苦…… 有一种思念…… 有一种生生世世都无法忘却的爱恋…… 古旧的驿道。 路边一个简陋的草棚,褪色的酒旗在寒风中翻飞。酒棚的主人是个须发花白的干瘦老头,他颤巍巍将温好的一壶烧刀子送到西边的一张木桌上。 巨掌一拍,酒壶险些被震翻! “嘿嘿,他娘的烈火山庄这次丢人可是丢大了!堂堂的庄主居然失踪了半个多月,出动全庄所有弟子也找不到!”独眼汉一把扯开胸口的棉袄,狞笑道,“他娘的,咱们要是能找到烈如歌,不晓得烈火山庄能给什么价码。” 秃顶的中年男子斜瞟他一眼:“师弟,连裔浪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有多少把握?” “嘿嘿,裔浪是个蠢蛋!”独眼汉不屑道,“不就是个娘儿们嘛,难道长着翅膀会飞?” 白面年轻人看看两位师兄,道:“那个烈如歌可能易容了,所以他们找不到。” “易容?”独眼汉冷笑道,“咱们六扇门里混,江洋大盗易容变装的多了去了。凡事都有蛛丝马迹,一个人的身材、走路姿势、气味、可能会去的地方、惯常的举止都是能将她找出来的线索。” “可是天下这么大,哪能每个人都观察得那么仔细呢?” 独眼汉又冷笑:“所以说,烈如歌想要去什么地方,是找到她的关键。”只要有了方向,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秃顶男子沉吟道:“似乎裔浪已经有了方向。” “唔?” “原本对烈如歌的寻找是在十二个省的范围,最近几天却好像都集中到这附近来了。” “他娘的!裔浪怎么突然开窍了,竟然跟……”独眼汉忽然觉得说的太多了,狐疑地瞟一眼师兄师弟。早知道不该让他俩跟着,若是找到烈如歌…… 白面年轻人不解道:“为什么烈火山庄那么着急找烈如歌?是怕她在路上会遇到危险吗?” 独眼汉一口酒喷呛出来! 酒喷得很急。 酒星儿险些溅到旁边木桌上的客人。 那张桌子上也是三人,他们静静吃着饭,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的谈话。只是,他们像是奔波很久了,疲累染在举手投足间。 一人身着黑衣,淡眉细目。 一人红褐衣衫,面色红亮。 另一人青色布衣,眉宇间清若远山。他沉静地饮着茶,酒棚里如此粗鄙的茶具,在他的掌中却有了一种难以言述的贵气。 西边木桌。 “嘿嘿,烈如歌若是真的死了,他们反倒再也没有危险了。只怕她活得好好的,又不肯当个哑巴聋子,那裔浪他们的麻烦就大了。”独眼汉冷哼道。 白面年轻人似懂非懂:“哦……那……为什么他们认为烈如歌会来到这儿呢?” 独眼汉再懒得理他。 秃顶男子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对满脸迷茫的小师弟道:“听闻有传言,玉自寒在附近出现过。” “玉自寒?”白面年轻人睁大眼睛,“烈如歌跟玉自寒有什么关系吗?” 酒棚中。 青衣男子沉静如恒,茶的热气淡淡升腾,映得他的面庞如灵玉一般清俊。他坐在木轮椅中,好似一切纷扰都无法搅乱他寂静的世界。 黑衣男子恭谨道:“王爷,您再多吃些。连日赶路,您的身子怕会承受不住。” 红褐男子亦道:“是啊,后日就可以见到烈小姐了,您这样消瘦,难道不怕烈小姐担心吗?” 青衣男子笑了。 那抹微笑就像是一个千山万水跋涉的人终于可以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可是,这个微笑只有一瞬。 裔浪似乎已经发觉了她的方向,沿路来烈火弟子的踪影随处可见。 两天,还有两天的路程方能同她相遇…… 青色衣衫被冬日的风吹扬着。 他的眉心轻皱。 为什么,总有一种担忧令他夜夜难眠,而越靠近她,这种不祥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冬日的武夷山依然郁郁葱葱,满眼绿色。 山腰处一大片茂密的樟树林,枝干遒劲蜿蜒,细密的树叶映着苍蓝的天空,在疾穿的风中抖动。 林中光线很暗。 树叶枝丫将阳光遮蔽得如同傍晚时分。 林中异常的寂静。 没有飞鸟的声音,没有走兽的声音,只有树叶细细吹动,只有风在林中穿梭。 林中有一棵巨大的樟树,自根部生出六根粗壮的枝干。其中一根高耸入云的树桠上,似乎悬吊着一个修长的东西。 仔细看去—— 那,竟然是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女人! 她的双手双脚被紧紧捆绑着,眼睛闭得很紧,五官温婉清秀。她面容苍白,嘴唇干裂翘皮,呼吸已经虚弱得若有若无。她的身子像是痛苦至极,可是却没有一丝。 她被这样吊在树上已经三天,水米未进。 她心中很清楚,在那些人眼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饵。 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黑翼在阴暗的树影中仿佛一个幽灵。 “或许,她并不知道你绑了她的丫鬟。” 黑纱翻舞。 如烟如雾的黑纱缭绕一个体态绝美的女子。女子的双眸美丽无比,却好像汹涌的黄泉,充满刻骨的恨意。她的面容被黑纱遮住,但想来,那应该是一张美艳如花的脸庞吧。 “哼,”黑纱女子冷笑,“我已经放出了风声,她一定可以知道。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晓得薰衣在我手中,烈如歌也一定知道。” 黑翼看她一眼: “你以为她会来吗?”只是为了救一个婢女,踏入明知的陷阱,世上哪里有这样愚蠢的人? 黑纱女子眼神阴狠:“如果她不来,再过两个时辰,薰衣就会死得很惨。” 黑翼的身子微微一颤。 黑纱女子忽然仰天大笑: “哈哈,烈如歌啊烈如歌,何须到处寻觅你的踪迹,只要一个丫鬟就能让你乖乖现身!哈哈哈哈……” 笑声在茂密幽暗的樟树林里回荡,阴柔得如毒蛇一般。 薰衣的双腕早已渗出斑斑血丝,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亦煞白煞白。 她被悬吊在空中,仿佛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的纸偶。 时间在树叶的细响中流逝着…… 素青棉帘的马车疾驰在山路,马蹄奔腾如风,马身上已经有了密密的一层汗。 山间的风将车帘吹扬起来。 “还有两个时辰。” 恭谨的声音自颠簸的车厢中传出。 清俊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收得很紧,指骨有些青白,几声压抑的咳嗽逸出单薄的胸口,青色的衣衫随着轻咳震动起来。 他倚坐在马车的窗边,神态有些憔悴,却依然清远如玉。握起碳笔,他在纸张上写道: 再快些。 “是。”玄璜应着,撩开车帘,对驾车的赤璋道,“王爷吩咐,速度再加快些。” “是!” 赤璋用衣袖拭去满脸汗水,用力挥出鞭子,吆喝着汗血宝马跑出所有的力气。 马蹄如飞。 山路旁的树木如云影般消逝在马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