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汴州生死攻守

    一直以来，于手上甲兵近二十万的秦宗权来说，汴州实在太过弱小。朱温彼时给人的印象，兵马不会超过二三万，且汴州狭小，物产匮乏，秦宗权始终没当汴州是对手。他以大中原为目标，身怀“大齐”帝国之梦，只在意征服实力藩镇，汴州小镇根本于他，无谓征服，或许得到天下之后，举手之劳即可拿下。只是朱温太过刺头，三番五次与蔡州作对。先是在亳州痛击卢瑭，当中偷袭借境汴州回蔡州的秦贤，赶走已夺取河阳的孙儒，将蔡军重要将领全部招惹了个遍。

    唐光启三年（公元887年）四月，征战各地近二年的蔡军各部回到蔡州休养生息，相互间谈起朱温皆异常激愤，恨不能即刻埋了汴州。庭议之下，“大齐”决定倾蔡州三分之二的兵力拔掉朱温这枚“毒刺。”出兵汴州。

    蔡州兵出汴州，令兵少将寡的汴州将士很是紧张不安，朱温私心亦是惴惴。当朱珍不负重望，及时从淄州带回万名新丁，千匹战马时，朱温如释负重。朱温以此为底气，对将士作了战前的激励动员：“贼方息兵养勇，度吾兵少，而未知珍来，谓吾不过坚守而已，宜出其不意以击之。”

    蔡州军以全面展开之势，呈现对汴州的包围。且蔡军果然以为朱温兵少将寡，不可能主动来攻为念，将士皆轻松随意，各部警戒松弛。

    汴州军为自己生死存亡而战，个个斗志昂扬。

    四月底的一日，夤夜，汴州精锐袭击驻扎在版桥的秦贤部，将睡意正酣的万名蔡军像斩猪菜一样全部斩杀，四寨连拔，秦贤侥幸逃得生命。秦宗权得知秦贤被袭，增派卢瑭领万名兵丁再次支援。卢瑭将兵力屯守于万胜镇（今河南中牟西北面），跨汴水两岸，意图扼守汴河，阻隔汴州生命之线。晚春的汴河，晚上多雾湿凉，经过急行军的卢瑭蔡军，此时个个入眠无梦。汴军在夜雾掩护下，再次偷袭蔡军卢瑭部。突然的遇袭令蔡军惊慌失措，惨叫声穿透迷雾的暗夜，混乱中蔡军不能分清敌我，相互踩踏，撕扯着齐落汴河，大将卢瑭亦溺水身亡。

    两次惨败，蔡军终于知道宣武军是狼不是羊，散落的各部不再作展开式包围，而是以驻扎在汴州北郊的张眰部为中心，聚拢成拳，做连横状，虎视汴州，预防汴军各点击破。

    两次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兵少将寡的汴军。朱温非常明白，汴州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才不会被困死饿死。

    唐光启三年（公元887年）五月三日，汴军出击酸枣门，和蔡军短兵相接。由早及晚，蔡军均被动挨打，尸首满山遍野，蔡军只败退，退，退，退，被汴军追杀二十余里，大败而终。汴州军缴获军资无数，朱温论功行赏，全部赐予功臣将士。